问着安月:“月月,你这一个做鱼的方子,竟值三十五两银子!这这……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安月伸手在舅舅江成海的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掐一下,嬉笑着说道:“舅舅,这不是做梦!只要我们努力,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银子。”
外祖父江武文还在想起方才在万福楼的场景,想起安月与掌柜谈话时的言行举止。
再看看眼前这个幼态的安月,最后的结果就是记忆与现实无法衔接,他整个人的常识与认知被彻底颠覆,只觉着是如梦似幻。
正当他们还深浸在似梦非梦的状态里,安月已经在寻思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外祖父,舅舅,你们可否陪我一同去一趟裁缝铺?年年的旧袄已经短了一大截儿,眼瞅着已近年关,想给他置办一身新衣裳。”
“去……去去去,我们陪着你一起去!”兴奋的舅舅傻笑着直点头。
外祖父笑着提醒着儿子江成海:“你还在傻笑个啥?还不把月月的银子交出来。”
“噢……对对对,三十六两零八十文。”江成海拉着江武文和安月来到街道角落里,一一清点着银子。
安月满心欢喜的接过钱布袋子,认真的说道:“谢谢外祖父和舅舅!”
外祖父看着外孙女有如此般的能力和头脑,实在是替女儿江盼儿感到高兴,他不禁老眼湿润起来。
为了掩饰那激动的情绪,江武文赶忙摆手说道:“这孩子,谢我们做甚?反倒是我们要谢谢你,早早就帮我们把肉卖完。”
舅舅江成海脸笑得跟个麻花似的,他走在前边带路。
虽然清晨大家都是早早就起床,但现在三人都是一身轻松,毫无倦意。
祖孙三人穿过主干道街,拐一个弯儿,来到以卖布料居多的街道巷子,就近看到一家裁缝铺子。
祖孙三人仰头一看,是五个显眼的大字【李家裁缝铺】,随即三人便径直向裁缝铺子走去。
一到铺子门口,门旁走来一位年轻女子,年纪大概二十出头。
女子拧巴着眉眼,对着祖孙三人的穿着上下打量一番。
两人挑着箩筐还有一人背着背篓,一看便知是乡下穷人,女子表情冷淡还夹杂着一股不屑的冷冷问道:“想买点啥?”
祖孙三人此时的情绪正处于兴头上,无心搭理这般狗眼看人低的人,准备直接进铺子里去看看再说。
女子抬起手臂,将三人挡在门外,说道:“停停停!先别慌着进门,瞧你们一身脏兮兮的,把这些个箩箩筐筐的东西先放在外面,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再进门。”
舅舅江成海放下箩筐,有些恼火的指着女子,正想与她理论一番。
“你……”
这时,女子身后走来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一把将女子推到一边儿站着,瞪着眼说道:“去去去……哪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你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妇人转头就变笑脸,客客气气的迎上来,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祖孙三人的行头,但依然热情地接待着。
妇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三人迎进门,有些歉意的说道:“三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是刚聘来的学徒,属实是不懂事,还请三位勿怪!勿怪啊!”
安月进铺子后,快速扫视一遍。
她惊奇不已,各种五颜六色的布匹、锦缎、丝绸,还有各式各款的成品衣挂在木架撑上,都是上等好料子,价格指定高昂。
安月说道:“想必您就是这儿的掌柜大娘子,既然您亲自接待,且已赔礼道歉,我们不与她计较便是。”
妇人笑着说道:“是是是,老妇便是掌柜,回头定要责罚她,敢问三位客官,这是准备买布匹定制衣裳,还是直接买成衣呀?”
“想着给家弟置办一身厚实的衣裳。”
“有有有,姑娘可否告知老妇,令弟如今身高几尺?”
安月简单向掌柜细说完,掌柜又问道:“店里有种种布料,款式新颖,不知姑娘想给令弟挑选何种款式?”
“简单暖和就成。”
于是,掌柜很有眼力劲儿的引着祖孙三人去了粗布区。
粗布区,主要以麻布、棉布为主,颜色分白色,灰色,深蓝色。
布匹一旁的木架子上,挂着成品衣,虽说是粗布,摸着还算厚实宣软。
安月翻了翻木架子上挂着的成品衣,问道:“掌柜大娘子,这灰色棉布衣多少钱?”
“这衣裳厚实软和,给您最低价,七十文钱便是。”
安月轻拉着掌柜胳膊笑着说道:“掌柜大娘子,咱们做生意也要图个吉利,六十六文钱,如何?”
掌柜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下来,一副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道:“这……这小本生意,实在是……”
安月又拉着掌柜,脸凑近些小声说道:“掌柜大娘子,您看这七十文钱,细听可是咋听,咋不称听呐?六十六便是六六大顺,你顺我也顺,您看顺顺成不成?”
掌柜想着这姑娘一看也是有谋略之人,方才学徒这般对待她,未曾计较,且看是大度讲义气的性子,索性就卖个人情给她,少挣几文钱也无妨。
于是掌柜又眯笑着眼,说道:“成成成!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