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文先前想着,他们魏家老两口,既然亲自登门将女儿送回江家,便也算是讲理之人。
想着好生招待着他们,一起吃完午饭,四个大人坐下来,再好好劝劝双方孩子,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没曾想到,他们上门来就找事儿,一茬接一茬,还搁这儿拍桌子大声嚷嚷。
郑氏说道:“这婉儿回娘家,说到底也是他们老魏家教女无方,她背地里将野鸡肉私藏起来,在自己屋里吃独食,为此事,我们一家人也并未打算深究。”
“第二日早晨一醒来,她就拿着行李,嚷嚷着要走,我们老两口起床出来时,她已经走远了。”
江武文雄纠纠的大声道:“我江武文心里有话,今日不妨也直说了。你们老魏家的女儿,嫁到我江家,她对上那是目无尊长,对下也是出言不逊,你们清楚吗?”
这时,魏爹魏母双双看向女儿魏氏,问道:“果真如此?”
魏氏摇头摆手,连连后退道:“爹,娘,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郑氏指着魏氏说道:“前些日,你对我们老两口甩脸子,背地里还对两个孩子百般辱骂,这些事你真当以为我们不知?”
郑氏又接着说道:“我们老两口想着都是一家人,谁能无过?遂不想把关系闹僵。”
江武文再次大声道:“你们老魏家要惯着她,是你们魏家的事!但她嫁入我江家大门,她就是我江家的人,没人会惯她!”
江成海站出来,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今日再闹下去,大不了一纸休书!”
魏爹食指指着江成海,气得直哆嗦:“你……你们……”
顿时,整个屋子里乌泱泱一片嘈杂。
安月见江、魏两家已经闹到恶言相向的地步。
她站起身,大声喊道:“停!!容我说两句,成吗?”
安月看了看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说道:“如今这是天气寒冷的冬日,我们姐弟俩年纪尚小,若是回到安家,定是挨饿受冻。”
郑氏泪眼婆娑的看着安月直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安月冲着外祖母眨了眨眼,又接着说道:“不如这样,我和弟弟在江家,过完这个年,等明年开春之后,便搬回安家,大家觉着如何?”
外祖父道:“月月,你不用这样,只要有我们老两口在,谁也赶不走你们。”
安月看着外祖父,说道:“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你们对我们的好,我们早已铭记于心。”
“只是我们回安家这件事,是迟早的事,如今你们两家为此,已经闹到这般地步,我们回安家,只不过是提前而已。”
外祖母走到安月面前,摸了摸安月的脸,说道:“月月,这不行,绝对不行,你和年年实在太小,砍柴挑水都是问题,我不放心你们回安家。”
安月心想,不能因为姐弟俩,让江家家宅不宁,之前是因为她刚穿越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
如今,在江家生活了这些日子,她已大概了解这个时代的基本情况。
就算现在姐弟俩还没有下地种田的能力,但只要脑子聪明,手里有银子,就可以请人帮忙种地种田。
魏氏娘家三人围着简单商量了一番。
舅娘魏氏转头,白眼着安月说道:“成,明年开春之后,便自觉搬走。”
外祖母郑氏哭着指着魏氏骂道:“枉你也是要当娘的人,咋就是这般铁石心肠呐!!”
“母亲,我这也是为咱们家好,我们江家可不能被这两个孩子拖累!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郑氏气得双手直拍腿,呜咽大喊道:“家门不幸啊……!!真是家门不幸啊!”
外祖父江武文这时,很是自责气馁,无力改变现状,他打了自己一耳光,自责说道:“月月,都怪外祖父,是外祖父无用……。”
江成海也说道:“爹,您别这样,要怪就怪儿子,是儿子命不好!”
江成海想着,要不是因为她魏氏肚子里怀了他的种,今日说啥也要休了她。
魏父冷哼道:“哼!既然这事已说定,今儿便到此为止!”
说完,他又怒目而视的盯着女婿江成海说道:“江成海,今儿我将婉儿送到你们江家,她是好好的来,若是往后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要拿你是问!”
江成海并未理会他,只是低着头陷入沉思,自觉对不起已故去的姐姐和姐夫。
魏父一脸气愤的拉着魏母,准备回魏家。
“她娘,我们走!”
魏母被拉着走出正屋,还不忘回头叮嘱魏氏说道:“婉儿,爹娘只能帮你到这儿,往后你自己多保重!”
魏氏哭泣着回道:“娘……女儿知道了。”
魏家老两口走出院子,此刻,在屋里的所有人,都双目憎恨的盯着魏氏。
“都看着我做甚?”
魏氏有些心虚的拿着包袱,怯生生的准备回自己屋。
本来挣了六两多银钱,一家子高兴不已,想着乐呵着吃顿午饭,哪曾想魏氏娘家人来一闹,一家的祥和之气,被逐一击碎。
安月想着,好好同外祖父、外祖母过个热闹年,再往后,万事只能靠自己。
午饭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