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走进院子后,将背篓放好,安月连忙去屋檐下拿柴火木炭,安年径直往正屋里跑去喝水。
外祖父和舅舅见安月回来了,也都站起身走到过称的位置。
外祖父说道:“这是刚编的新篓子,得再过一遍秤。”
舅舅江成海单手提起提绳,看着秤杆上的点子,读道:“篓子三斤。”
然后,如上次一样,舅舅和张大财抬重,外祖父手扶称杆读数:“八十四斤。”
称好后,张大财和江成海两人合力,将篓子里的鱼快速倒入水缸里。
安月将数目记好后,说道:“鱼重八十一斤,便是一百六十二文钱。”
夫妇俩听了安月念出来的银钱数目,高兴的搓了搓双手。
安月数了一百六十二个铜板交到中年妇人手中。
妇人激动的说道:“孩儿他爹,这鱼换银钱可是好啊!我们居然已经挣了一两多银子。”
这时,大门外又有人挑着水桶进院子。
是陈大志夫妇,还带着两个儿子,夫妻俩一人挑两个水桶,两个孩子则是用扁担合力抬了一桶鱼。
陈大志媳妇儿挑着水桶笑着问道:“大财来得够早嘞!这都过好称了?”
张大财夫妇扭头看向大门口,妇人回道:“是嘞!你们一家子出动,今日捕的鱼可是不少呐!”
陈大志一家子进院子后,他媳妇儿轻轻放下肩上的水桶,对着两个儿子提醒道:“你俩见着长辈,咋还合着嘴不叫人呢?”
两个看似有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容长得极为相似,异口同声的喊道:“叔翁叔母安好!叔叔婶婶们安好!”
外祖母郑氏笑着说道:“银彪,铜彪,兄弟俩好些日不见,可是又长高了不少。”
张大财的媳妇儿也应和道:“是啊!兄弟俩个头都快与大人一般高了,他们这一家子齐齐上阵,捕鱼可是多着呐!”
“你们先聊着,我们便先回了。”说着,张大财夫妇便要挑起木桶准备回家。
江成海连忙喊道:“大财哥,你的大水桶可否借用一日?明日送鱼桶不够,下午时便还你。”
“成成成!你们用便是,等明日要用,我再来取便是。”张大财爽快的答应了。
说完,又开始过称陈大志送来的鱼。
陈大志一家子捕得鱼属实多,要分成两次过称,装得太满鱼会蹦跶出来。
外祖父读着数道:“第一次,五十七斤。”
安月记好后,将鱼快速入水缸里,接着又开始过称第二次。
“第二次,八十五斤。”
陈大志和舅舅江成海一起,又将鱼倒入水缸。
安月将两次的斤两加起来,再减去两次篓子的斤两,说道:“两次加起来是一百四十二斤,减去篓子的斤两,总共是二百七十二文钱。”
当听到安月念出来时,陈大志夫妇俩高兴的有些热泪盈眶,而两个少年也是激动蹦跳起来,兄弟俩不由得用力击了击掌。
外祖父笑着说道:“真不错,这一天就换了这么多银子,加上昨日的银钱,不得有二两多银子嘛?”
安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又数了七十二个铜板,全数交给陈大志。
陈大志双手捧过银钱,转递给他媳妇儿,他媳妇儿赶忙把围裙拉起来兜住。
陈大志媳妇儿看着围裙里沉甸甸的银钱,激动得直抹泪。
兄弟俩看着他们的娘亲流着眼泪,连忙上前帮着擦泪,说道:“娘亲别哭,咱们挣到这么多银钱,应该高兴才对。”
“娘亲哭不是伤心,而是高兴。”
妇人脸上挂着笑容,眼泪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她伸手揉了揉两个儿子的头。
这时,她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来,用围裙将银钱包裹着,随手递给陈大志。
她转头向安月走过去,握住安月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说道:“月月,谢谢你。”又转头对所有人道:“谢谢大家的帮助。”
说完,行了个礼。
场面很是煽情,站在一旁的安月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吞吞吐吐的回道:“不……不用谢,拿着银钱好好给他们置办一身衣裳吧!”
妇人笑着点点头,又抬起手臂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陈大志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阿海,我这两个大桶,你们可还用得上?”
“用的用的,大志哥,留下两个大桶便是。”
说完,陈大志将手里的银钱递给媳妇儿,他挑起媳妇儿的小桶,银彪铜彪一个拿扁担,一个提着桶。
一家人收好所有农具,笑着说道:“叔,婶儿,你们先忙,我们便回了。”
看见他们一家人,欢快嬉笑的往院子外走去,安月的内心也和他们一样,在感动,在雀跃着……
在这个时代,能保证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还能帮助他人,简直就是极致美好。
安月由感而发的暗叹道:明明自己过得一地鸡毛,却还偏偏见不得这世间疾苦,哎……上天给了穿越的机会,却没有给到解救众生的金手指。
一家人坐着喝了两口水,外祖父准备抽几口旱烟,远远便听到大门口外面妇女们的嬉笑声。
外祖母走上前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