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躺在推车上的女子竟是舅娘魏氏。
推车之人是舅娘魏氏的爹娘,另有一个年轻男子,应该是她的亲兄弟。
几人行色匆匆,像是正在赶往附近药铺。
安月心中思忖片刻,妇人怀胎十月,然而舅娘待产之日还尚有两个月有余。
牛车将至镇子口,安月急忙叫停李五赶着的牛车。
“李伯伯,可否帮月月一个忙?”
李五扭头问道:“月月,何事呐?”
安月满脸焦急地问道:“可否劳烦您送月月去一趟平乡村?”
“可此时已至午时,想必月月也该是饿了吧?”
安月皱眉道:“伯伯,月月真有急事。”
李五低头思索片刻后,终是应了下来。
“罢了!那咱们这便出发?”安月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大牛阿勒。
说道:“大牛阿勒,你们径直归家,我晚些便回。”
大牛和阿勒见安月满面愁容,他们从未见过安月如此神情。
于是,二人也不再多问,跳下牛车后,阿勒应声道:“小姐,您一路小心些。”
“嗯,还有,你们回去告知春枝,让她将装花露水的蒜头瓶洗净晾着。还有你俩午歇醒来后,还是继续去捡拾蝗虫。”
言罢,李五驱赶着牛车向平乡村赶去。
大牛和阿勒站在原地,望着牛车渐行渐远。
舅娘魏氏如今情况危急,安月须立刻通知舅舅。
不论最后结局如何,外祖父祖母与舅舅都当知晓。
一路上,李五见安月眉头紧蹙,忍不住开口问道:“月月,可是有何难处?若信得过李伯伯,不妨同伯伯说一说,或许可为你解难。”
安月轻皱眉头,将舅娘魏氏大概情况一一告知李五。
李五闻言,也深感忧虑,他不自觉地加快了牛车前行的速度。
没多久,他们便抵达了平乡村。
安月让李五在大路旁稍候片刻,自己则匆忙向舅舅家跑去。
到了舅舅家的院子大门口处,安月气喘吁吁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外祖母,她见安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安月来不及寒暄,直接问道:“外祖母,舅舅可是在家?”
外祖母颔首道:“在的,他正在屋里午休呢,月月这是怎得了?”
安月跑到舅舅江成海的屋门外,敲门高声喊道:“舅舅,舅舅,快起来!舅娘出事了!!”
几息后,门被打开。
舅舅江成海勉强睁开眼睛问道:“月月你怎么来了?是家中出啥事了吗?”
安月连忙摆手道:“舅舅,不是我有事,是舅娘出事了。”
“刚才在镇上,我亲眼看到舅娘她……”安月赶忙将舅娘魏氏的状况告知舅舅。
舅舅听后脸色骤变,即刻准备前往镇上。
站在一旁的外祖母听后,整个人僵住了,双腿一软险些不稳,幸亏安月及时上前扶住。
安月将外祖母扶进正屋后,外祖父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也从房间里起床走了出来。
外祖父得知消息后,变得低头沉默不语。
安月安慰着外祖父祖母:“情况紧急,月月坐着牛车便匆忙赶来,暂且不知是何状况,外祖父祖母先莫要难过。”
外祖母气得拍了拍桌子,没好气儿道:“说是怕我们照顾不周,他老魏非要接去他家养!这下好了,出了这等事,我倒要看看他老魏如何向我们交代!!”
安月轻轻拍了拍外祖母的后背,缓声道:“外祖母,您莫要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外祖母回过神来,问道:“对了,月月,你方才说是怎么来的?”
“哦,是我们百里村赶牛车的大伯送我来的,他人现在还在大路边等着我。”
外祖母摸了摸安月的脸颊,问道:“那月月可是用过午膳了?”
安月摇摇头。
“月月且先在这儿等着,外祖母这就去给你拿点吃食过来。”说罢,外祖母站起身便去了伙房。
安月有些难为情地搓了搓手,道:“外祖母,能不能也给赶牛车的伯伯也拿一些,他今日一早就同月月一起从村里出发去镇上,直至现在还未进食。”
“好好好,月月先歇一会子吧!”
外祖父一脸憔悴地问道:“月月等会子可是还要回百里村?”
“是的,李伯伯还在外头大路边等着月月呢!”
外祖父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外祖父一时也顾不上你,月月可莫要怪外祖父。”
“嗯,不打紧的,望外祖父莫要过于担心,小宝定会安然无恙的。”
外祖父问道:“对了,听说你们百里村也遭遇了蝗灾,家中情况如何?”
安月低下头,叹了口气:“哎!田里地里的庄稼都被蝗虫啃食光了。”
“我们这里倒是还好些,月月家中人口多,吃食消耗大,还是再拿些地蛋子回去吧!”外祖父说着,站起来去给安月捡土豆。
不一会儿,外祖母端着一大碗蒸熟的土豆走了过来。
“月月且先慢慢吃着,外祖母再去给月月熬点粥端来。”外祖母说完,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