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得了?”
“秀儿,你祖母她…她似乎不记得我了, 方才突然问我是谁?”
安月听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嘀咕道:“为了赖在这里,竟想出如此低劣的法子!”
孟秀儿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朝伙房走去,安月也跟着一起去。
来到伙房后,只见祖母周氏坐在地铺上,眼神呆滞的盯着地上。
嘴里念叨个不停:“大才,天顺,快到娘这里来。”说完,她又大笑起来:“大才中状元了…嘿嘿…我是状元娘……”
见此情景,安月走过去,试探性的说道:“你还是别装了!”
祖母周氏缓缓抬头站起身,看了看所有人,一脸茫然的问着所有人:“我这是在哪儿呐?”
大伯娘张氏走到婆母跟前,问道:“娘,娘…你这是怎得了?”
祖母周氏神情恍惚道:“不成,我得抓紧做饭,我得……”
周氏说完,她又要往灶台处走去。
大伯娘张氏紧紧抓着婆母周氏的胳膊,无奈道:“娘,大才他们还未归来,你不能有事啊!”
安月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装的,决定先试探一下。
于是,转头对一旁的大牛阿勒说道:“大牛阿勒,你俩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大牛阿勒听后,正身走上前,准备动手拉周氏。
大伯娘张氏满脸泪水的看向安月,一副柔弱的样子,摇头道:“月月不要,不要赶我们走……”
安月有些没有耐心地说道:“你们生病我救了你们。眼下,你们已经完全痊愈,回你们自己家去才对。”
这时,祖母周氏嘴里又开始碎碎念念道:“天顺呐!你哥他比你要机灵些,便让他去学堂……”
安月冷笑一声,道:“哼!装!继续装!”
大伯娘解释道:“月月,你祖母真的不是装的,方才午睡前,我与她商谈着要回茅草房的事,她闻言后,一句话也没说,侧身躺着便睡了。”
“可哪知,这一醒来,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睁眼就问我‘你是谁?’,我这一着急,才跑去叫你们过来。”
听完,安月深吸一口气,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祖母周氏的这个症状,有点像‘老年痴呆症’,五六十岁的这个年纪最是高发期。
安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全身有种无力感。
看着祖母周氏这个样子,让安月不禁想起她刚穿越到这里时的场景。
那时,祖父祖母对姐弟俩不曾有半丝怜悯和疼爱。
那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霸占家产,对姐弟俩那是又打又骂,还赶姐弟俩出家门。
直至今日,安月依然清晰记得。
正月,姐弟俩刚从外祖父家搬回安家老宅。
刚到安月没出三日,大伯和大伯娘就按捺不住上来踩上一脚。
明明是他们偷偷把祖母的鸡蛋拿走了,但他们夫妻俩故意栽赃给姐弟俩。
巧得是从外祖父家回安家时,也刚好带了鸡蛋,那一刻,可真是百口莫辩。
幸亏,村长媳妇秦氏那时候的帮忙,才得以洗脱莫须有的栽赃。
正月十五,安庆哥哥和嫂嫂孟秀儿新婚当日,安月看在安庆哥哥的面子上,好心去西屋帮忙,结果安宁安静姐妹俩伙同起来欺负安月。
那时,大伯大伯娘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可谓是伤透了心。
还有祖母,平日里有事没事也总喜欢冷言冷语的嘲讽几句。
嘲讽几句就算了,稍不留意,她还动手打人。
回想起之前经历过的种种糟心事,安月本不打算与她们计较,只想努力挣钱,过好姐弟俩的小日子。
可谁知,老宅的一场大火,让安家重新开始。
在外祖父家挣到银钱后,安月一直节俭拮据过日子。
那笔银子安月本打算留着,等以后给安年交束修。
结果安家老宅被烧毁,只好动用了那笔银子来应急。
而祖父祖母他们可就不一样了,早些年,确实风光一时。
但后来这些年,他们手里也就剩下那三瓜两枣。
安月想着他们之前对姐弟俩做过的种种伤心之事,趁这次安家老宅被烧,大家都重新开始。
她想着就那几两银子,盖不了房也买不了几片瓦。
于是,大火熄灭之后,安月便让舅舅江成海偷偷把那三瓜两枣给取走。
可谁知,他们祖孙三人竟去偷树,被人发现后举报给官府。
官府派官差来村子里,安月亲眼看到他们祖孙三人被官差带走。
那一刻,安月便知道,以后的麻烦事定是少不了。
果然,他们被发配到偏远之地后,安月就后悔了,因为那几两银子,一直以来,她心中有愧。
后来,大旱。
祖母婆媳的日子越发困难,她们便把嫂嫂孟秀儿推给安月,当时想着安庆哥哥特地交代过,便也允了。
期间,大伯娘多次登门求水,安月也给了。
接着,又是蝗灾来临前,她特地让嫂嫂孟秀儿去提醒她们婆媳俩提前收麦子。
还有前些日,一场狂风暴雨将她们的茅草房刮坏吹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