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进来。”
眼镜男此时摘下眼镜,脸上满是狠厉之色,仔细看来,年纪应当不大,却很有气魄,他眯着眼睛下令,水手进一步他退一步,外面黑云翻滚,阴雨连绵,另外两个水手正握着枪一左一右对着门口,看到他持枪后纷纷躲了起来。
他夺过照明灯,一手用枪挟持着水手,另一只手拿着灯晃向舱内,口中高声道:“老黄。”
中年人正抱着肚子跪在地上,矮个子脖颈中弹,死的不能再死了,林兮不见踪影。
糟了!
眼镜男心道不妙,正要退至墙壁,劲力从身侧传来,“啪!”他脑袋嗡的一声,手掌再握不住枪,眩晕感让他爬在地上一头撞翻了水桶,浑身粘腻躺在地上,几欲昏厥。
林兮接住落地的枪,脚下踩着照明灯,身体微微侧身,躲在舱门的阴影中。
那水手面色惨白的看着矮個子的尸体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船头死了,船头死了。”
“格斗家……”被称呼为老黄的中年人慢慢爬起身,他苦涩的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无奈,袖口的刀被打断三截落在矮个子脚下,失去武器又孤身一人面对这样的高手,他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林兮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怪不得船上人就这么点人,大概是因为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是奔着那些黄金来的吧。
矮个子竟然从头到尾都是船上的人,老黄和三人组中的眼镜男有联系,刀手倒是纯粹,大抵是来追杀不知道从哪弄来黄金的三人组。
“踏~”蛇头镇定自若的走进货舱,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他擦擦脸颊的雨水,看了一眼死去的船头矮个子,叹气道:“我就说不要贪这笔黄金,会惹麻烦的。”
货舱里杀的痛快,外面的船员却是谁都不会动的,杀了船员谁来开船?
老黄扶着墙,指着地面上那十几条黄金对林兮道:“不知道是谁请阁下出手,但黄金就只有这些,其他的我和子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绑了周家大小姐才换来的钱,你们会舍得留在港岛?”蛇头问道。
此时躺在地上浑身污垢的子强干呕一声,沉声道:“如果不是我联系的军火贩子莫名其妙消失,又怎会留下黄金给你们。”他顿了顿,又道:“我们做这行的,要是没有点洗钱的路子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他光棍的很,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但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黄金’,眼底有一丝不安闪过。
“没错。”老黄应了一声,“小年轻(刀手)怕是周老板请来的新记杀手,当然不在乎钱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是拿不到钱,我早就出手干掉那两个扑街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没把握拿到钱,真正的大头,在那两个老手身上,这才让子强混在三人组里面。
话讲到这里,大家也基本上都明白发生了什么,蛇头看向林兮,道:“先生意下如何?”
林兮向上抛了抛手中的枪,径直走到黄金散落处,抬脚提起一根黄金,还未动作,那原本趴在地上的子强忽然一跃而起,掐着蛇头的脖子退到墙边。
水手们却完全没有动作,竟然无视掉挟持蛇头的他。
老黄脸色变了变,这些人异常的举动,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嗤~”林兮搓了搓‘黄金’的表皮,金色粉末簌簌而落,露出里面的铁条,他笑意盈盈道:“这就是你用来购买军火的黄金?”
呵,这叫子强的年轻人嘴里几乎没有一句真话,演技简直绝佳,黄金落下来的声音被子强用咆哮声遮蔽,三个练家子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但刚才他在生死关头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破绽,让林兮本能的感觉黄金可能有问题,踢起来的时候便从重量上发现了不对劲。
老黄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卓子强,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卓子强似乎已经完全没有解释的想法,手中已然没有任何筹码的他嗤笑一声,对林兮道:“好叫先生知道,我确实有一笔钱用来买军火,但那是社团的,只不过和我接头的那扑街去参加什么港岛格斗大会死在上面……”说起这个,他有些牙咬切齿。
“那扑街死便死了,三成的定金收了,货却没到,连累我跑路,临走之前我找他们两个合伙干了一票,杀手是我请的,老黄也是我请的,钱我都知道在哪,只要你们——”
“噗滋”蛇头把匕首从卓子强肋骨拔出来,又不解气一样的连续捅了几刀,这才对着死不瞑目的小年轻吐了口唾沫。
老黄神情有些恍惚,看着淡定的林兮,不免瘫坐在地上。
这一晚仿佛过山车一样,他那脆弱的大脑有点经受不住了。
“真是一出好戏。”林兮低低的笑起来,连续反转之下,简直越来越精彩了。
最主要的是,格斗大会、军火贩子、死掉了,怎么感觉这么熟悉?貌似港岛格斗大会唯一一个死者就是山崎龙二吧……
“船头死了,我们只能给他陪葬。”蛇头坐在舱门楼梯处,在墙壁上擦了擦手,摸出腰间的烟盒,自顾自的卷起烟来,他道:“船头是南越人,负责这条船进出,周老板拜托他把那三人抓回去泄愤,他想着捞一笔,这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