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筠将药膏撰在手上,看着发愣的沐云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哦没事。”沐云生回过神来,解释着说。 她接过温时筠手上的药膏,说道:“你趴着,我好上药。” 温时筠顺势将衣衫退去,露出背部的伤痕躺回软榻上,“刚才大夫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有事的。” 沐云生闻言不语,自顾自得上着药,等将药上好,她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我没有想什么,真的。” 其实是假的,她没想到他会伤的这么严重。 并且,她从一开始就是想离开的,如今他身子一天不好,她便一天不能离开。 “晚膳应该已经好了,一会给你端过来。”她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书房,却被温时筠用手抓住。 “就在这里用膳吧。”温时筠说。 沐云生看他一脸渴望,既然他想,她就照做吧,谁让他是个病人呢? 将饭菜移到书房,沐云生看着温时筠喝完一碗红枣粥,然后她又乘了碗鸡汤递给他,并说,“全部都要喝完。” 大夫说他受了内伤,那自然是要补的。 明日再熬些人参,鱼肉。 温时筠抿了一口,然后说,“我等会喝。” 说完,他拿起筷子将眼前每一道菜都夹到她的碗里,“你也辛苦了一天,先吃饭吧。” 他是不想喝汤吧? 沐云生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温时筠,“你喝完,我再吃。” 她要快点把他的身子养好。 温时筠闻言,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嗯。” 见他埋头喝汤不吭声,沐云生心生纳闷,“怎么了?是汤不合胃口?” “嗯,太腻了。”温时筠抬头,对着她笑了笑。 可能,是鸡汤太油了吧,她想。 “那先吃饭吧。”沐云生说,“吃完饭再喝汤,会好一些。” “阿生……” “嗯,怎么了?” 他怎么会突然又这样唤她。 “没事。” 沐云生就这样盯着他,见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这才放弃询问。 她总觉得,她们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 明明以前,势必是要将对方弄得鸡犬不宁不可。 她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好像就是一纸婚约之后。 真是越发看不懂他了。 * 到了夜晚,温时筠睁开了眼睛望向睡在软榻上的人。 见她睡姿极其不安稳,温时筠轻笑摇头,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才转身去睡软榻。 躺在软榻上时,温时筠时不时的看向沐云生,还真是没良心。 都未睁眼瞧过他。 想着,闭上了眼睛。 直到第二天,沐云生醒了,睁眼时看见眼前的场景觉得有些不对,她怎么会在床上? 往软榻上一看,已经收拾整洁。 温时筠已经离开了房间。 门口守着的秋月走了进来,“姑娘,洗脸水已经准备好了。” “秋月,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姑娘是说小侯爷吗?小侯爷没走,在外面坐着呢。”秋月道。 “坐着?” “是啊姑娘。” 沐云生闻言,先将水往脸上泼了二下,然后用帕子擦干。 随后换了衣裳,才走出房间。 一出门,就看见温时筠正在逗着笼里的白兔。 她喊了一声,“温时筠……” 温时筠回头,看着她笑,“夫人快来。” 沐云生提着裙角朝着温时筠走了过去,她望着小白,成亲后她便将它交给秋月养着了。 “上次,你不是不愿意养吗?” “我要是说,那只是石白胡乱说的,阿生可会信?” 她自然是信的。 上次,她只是想要这只兔子而已。 “我信。” 温时筠忽然牵起她的手,满眼期待的说,“夫人,去踏青可好?” “踏青。”她犹豫了,不是不想去踏青,而是他背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