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知晓放低了音量,只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声问道:“神君缘何来此?”
二狗低头看了看神色迷离的李清照,却笑道:“我未过门的妻子在这边买醉浇愁,我这个作相公的如何能不来看一看?!”
小丫鬟此时却自恍然道:“怪不得飞燕阿姑嘱托我等定要护得大娘子周全,原来大娘子竟是神君尚未过门的夫人嘢!”
二狗低声道:“此番我是秘密前来,不曾告知于任何人。小娘子且与我保密,切不可泄露我的行踪。”
小丫鬟一脸荣幸模样的郑重说道:“神君且放心,奴家便是九死亦不会泄露分毫!”
二狗笑道:“如此却好。你且退开一边守着,待我唤醒阿宝再说。”
小丫鬟依言退开数十步外,在一拐角处停驻下来,提着短棒凶巴巴的四下里探看,那小模样就跟守着羊圈的小奶狗似的,但有些风吹草动就要冲上去撕咬吠叫一番。
二狗却扶着李清照,伸手在她的胃部只轻轻一抚。
李清照顿时感觉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脑袋一歪便“哇哇”的呕吐了起来。
周围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醉汉呕吐后的酸臭气味。
二狗调动灵能引来一阵急风,将些个难闻的空气吹散开来。
将腹中的残酒尽吐之后,李清照终于稍微清醒了些,只手脚酥软的站立不住,她偎依在二狗怀中,有些羞恼的瞪着他,只觉得这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却喝问道:“汝何人耶?安敢来扰我?小蛮何在?”
小蛮正是那个小丫鬟的小名儿。
二狗却笑着吟道:“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五年间。阿宝,你我别离五载,竟不能识我面目,当真是令人心伤矣!”
李清照有些迷糊的说道:“韦江州(韦应物的别号)的《淮上喜会梁川故人》,当为‘流水十年间’才对!五年?你···你是小狸猫?”
二狗颔首一笑,却道:“犹记得你我初见,我在树上看你,你也在树下看我!娘子一双慧眼入我心魄,至今思来亦难忘也!只今日见你,却竟如此憔悴,实令我心痛也。”
只二狗说着,却将李清照抱起来,一起上得一条蚱蜢舟。二狗将清照娘子安放于舟中,自取了竹桨撑舟入水,沿着河道悠悠然而行。
李清照趴在舟沿上,掬了河水洗了一把脸,又草草的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勉力坐正了身子,与二狗正色道:“阿狗何以来得京师,却不曾提前知会一声?”
二狗道:“我两月之前便出得相州,安排了队伍前来迎娶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瞩目,我特地往江南走了一遭,正好撞上江南乱起,于是我便掺了一手,欲借此引出些心怀叵测之辈。只不曾想他等叛军成不得事,被朝廷轻易的招安处置。那些个被诏安的叛军首领,来京城陛见谢恩,我正好跟随入京,好寻娘子一会也。”
李清照听得吃惊,同时还有些懵逼,她奇道:“你要来迎娶我?怎不曾提前说的?到现在还无有些个音讯也!娶我就娶我么,又去江南做甚?!”
二狗亦有些吃惊,却问道:“你不是入了【木兰姬】么?怎会不知我等所面临的危机耶?”
不过不用李清照回答,二狗便自想明白了,杨太婆等人作得真绝,为了防止李清照知晓二狗在相州的些个烂事,却自对她进行了信息封锁。
不过二狗并不曾怪罪杨太婆及其它隔绝李清照情报福利的木兰姬成员,毕竟在这里面真正受益的还是二狗自己。
于是二狗便自道:“娘子你却不知,我等在世间有很多敌对的对头,若我大张旗鼓的来,只怕要吃他等算计,只有用些计策,却才好将你顺利迎回相州。”
李清照皱着眉头,却自叹道:“往日时节,你皆不曾来迎我,如今却来,我自不想嫁了呢!”
二狗却故作惊讶的笑道:“娘子何出此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能反悔耶?”
李清照却垂泪自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相公何以写就如此动人之词,只让奴家心神摇曳。今时今日,我李家名声一落千丈,大祸就在不远。相公若娶了我,只怕未来下场堪忧矣!”
二狗轻轻一笑道:“娘子可是忧心家中的老大人?”
李清照却自痛哭道:“我如何能不心忧!以前的阿父是何等的清正高洁?!而如今的李墨梅却自贪恋权位,浑不知大祸迫在眉睫,败亡不远矣!”
二狗却自叹道:“或许李老大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李清照柳眉一竖,泪眼汪汪的忿然道:“他能有甚么苦衷,上疏辞职就那么难么?!只他舍不得苏门第一人的名号罢了!”
二狗叹了口气道:“近些时日,蔡京与官家合谋作的【元祐党人碑】,上面只有小苏相公的名讳,却不见大苏相公之名,娘子可曾想过这是为什么?”
李清照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说道:“为甚么?”
二狗道:“自是因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