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但他等到底还残存有多少战力尚且存疑。
而与他们相对的,则是一个身高近丈的超级战争血徒,相比于其他战争血徒的粗壮,这厮的身形稍显消瘦了些,狮鼻阔口,头角峥嵘,长臂似猿,它倒提着一面车轮大斧,斧刃参差如锯齿。
最令人心颤的是,这厮提着那位死去的高精的头颅。
即便只剩下头颅,那高精亦尚未彻底死去。
他哀嚎着,尖叫着。
时而低声抽泣,哀求血徒放过他;时而大声嘶骂,痛斥高精同伴对自己不管不顾,让自己沉沦深渊。
有时他会“桀桀”尖笑,邀请高精们加入他受苦的行列。
两个高精受不住这可怜灵魂的折磨,忍不住跳起来冲向血徒,想要杀死它,或者被它杀死。
但是狡猾的战争血徒并不急着杀死这些即将成熟的“羔羊”,它抓着那个尖叫的高精头颅的长发,将其当做流星锤一般使用,三两下便将绝望的高精打飞出去。
而当那个“高精流星锤”与昔日的同伴碰撞的时候,他却还会气咻咻的尖叫道:“该死的泰瑟尔,你撞疼了我的鼻子!”
这种貌似同伴之间的笑闹之语,对尚且挣扎的高精们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对生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对昔日同伴沉沦深渊的绝望,还有一丝丝独属于智慧生命的不屈,如此揉和在一起,就酿成了对邪魔来说最醇美的灵魂之酒,献祭给血之主最好的礼物。
甚至仅仅这个构想和实现的过程,就让这位原本在同类之间并不突出的战争血徒,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成长到了几乎与铜牛武士相当的地步。
可以想见,如果这个残忍的邪魔完成最终的收割,“慷慨”的血之主会奖赏它多么丰厚的恩赐。
就在这个战争血徒畅想“美好”的未来的时候,它忽觉手腕一凉,低头一瞧,却才发现原本抓握着【蚀心魂颅】的手臂早已被人齐腕斩断。
战争血徒甚至来不及思考,它的身体却早已本能的竖起车轮锯齿斧,挡下了劈向大腿根的一刀。
锯齿斧与锯齿大刀的碰撞,声若霹雳,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措手不及的战争血徒忍不住退后两步。
而这个时候袭击者却脚下一勾,竟把战争血徒掉落的手臂连同“吱哇”乱叫的高精头颅一起踢飞到高精小队的身边。
随后二狗的意念便在惊魂未定的高精脑海中响起:“分开保护邪魔之手和高精之头,不要让邪魔拿回它们!”
激烈的厮杀惊醒了一干士气已经跌落到了极致的高精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最有勇气的两个高精各自抓着昔日同伴的头颅和邪魔的巨掌,有些费力的分开它们。
而在这个过程中高精头颅却还喋喋不休的尖叫道:“菲格尔!轻点!轻点!该死的!你拉断了我飘逸的金发!”
将两个邪恶之物分离开后,两个高精抓着它们就要拔腿远去。
只不等他们跑远,二狗的怒骂声便已然响起:“两个蠢货!不要离开我太远!否则我如何庇护你们!”
高精们有些迷茫的停下来,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断掌的战争血徒,只凭单手实在难以发挥自己的全部战力,它一边挥动战斧勉强对抗二狗的攻击,口中怒骂着:“卑鄙的袭击者!你的勇气何在?!你不讲武德!这不公平!”
同时战争血徒还奋力向着自己的断掌处冲去,失去了一只手掌后,它的实力至少折损了四成,这让它在面对二狗这等近乎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却有些力不从心。
只要它能拿回断掌,重新接续起来也就是呼吸间的事儿,然后它就能强势反杀了。
至少战争血徒是这么认为的。
二狗当然不会傻乎乎的任由敌人恢复实力,不然他还玩什么突袭,刚才直接拉风装逼出场岂不是更有面子!
况且对邪魔讲究面子,纯粹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傻子也不会这么缺心眼儿。
故而二狗在厮杀中极力阻止战争血徒向自己的断掌靠拢,只不过这邪魔身大力不亏,纵然二狗膂力不弱于它,但吃亏于体型上的差距,却还有些拦截不住,只能迟滞于它。
只那抱着邪魔断掌的高精在看到战争血徒拼命靠近时,竟不懂得躲避,却傻傻的站在原地发愣。
二狗在邪魔的身侧一边狂攻干扰,一边怒吼道:“菲格尔!傻站在那里做甚!带着魔手滚远点!!”
高精菲格尔这才如梦初醒,抱着血徒断掌如受得惊吓的兔子一样仓皇逃窜。
如是再三,高精们终于领会了二狗的计划,他们就围在二狗与邪魔不远处,看着一人一魔拼力厮杀,既不上前添乱,也不离开太远,若是战争血徒有抢回断掌的意图,几个高精就轮流带着断掌放风筝溜狗(魔)。
他们就这么围观拉扯着,却让邪魔痛苦的连连暴走。
只可惜,任凭邪魔如何暴走,却始终破不开二狗为它设下的心理网罗。
正常情况下战争血徒也不是送死一根筋,真碰上打不过的对手,它们也懂得避其锋芒,会弃械逃跑。
越是有脑子的高阶邪魔越擅长这一点。
眼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