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与网道外的时间流逝几无差异。
但是陈珅却在网道中好似行走了半载之久。
当他从梅岭深处的网道门户处走出来时,整个大宋的大部分人已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记忆错乱之中。
时赵官家在位,蔡相公掌朝,于崇佑元年列司马光、文彦博、苏辙等一百二十人,均称之曰“奸党”,御书刻石于端礼门及各地官厅。
崇佑三年,副相李格非被贬黄州,为节度副使。
又蔡京一伙重定奸党,再列苏轼、李格非为首的一众苏门子弟入籍,共三百零九人,御书刻石于文德殿东壁,蔡京手书“元祐党籍”,刻石于天下。
凡名在党籍者皆锢其子孙,不能官京师及近甸。
却说李格非躺在黄州官舍的床榻上,手持半卷残书,对着窗前的明月长吁短叹。
自被贬斥出京以来,他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境里,他以苏门子弟的身份任职大宋尚书左仆射,拼尽全力维护着苏门一众不受蔡京一党迫害,尤其是多年不见的便宜准女婿,更是携镇南义军招安的隐形大势入京助他,使得李格非在朝堂上压力大减。
梦中最后是陈准婿随招安义军西征叛逆,由此下落不明。
即便如此李格非还是希望梦中之事为真,毕竟不管怎么说,梦境中苏门子弟也不至于像现实中一般被蔡京奸贼一网打尽。
但是李格非却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镇南义军叛乱,半年前刚刚平定,叛军中大小头领一众被曾相公招安赦免,现已调往西北平灭蕃将赵怀德叛乱,又怎轮得到自家准女婿插手立功呢。
李格非的怪梦做了足足半年多,几乎每晚必做,唯昨夜开始酣然入眠,梦境不再。
不仅仅是李格非,半年来大宋百姓官员多有此经历,做得梦也都相类,翌日与他人相对,皆可相接如一。
李格非不知道这梦境是好是坏,唯圣人曰: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望着窗外明月,幽幽长叹。
却忽见得窗前多了一个身影,然后一道似熟实陌生的声音响起,道:“李相公大梦初醒,可曾识得故人小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