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之邵被斩杀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波及了整个世界,尤其是大宋地界的许多些人,却好似自大梦中卒然醒来一般,脑海中却多出了一段诡异而又真实的记忆。
这其中尤以正在青塘之地与吐蕃部落血战的归义军所受的冲击最大。
所谓的归义军,其实就是以王焕、韩存保等为首的镇南招安义军,他等本被陈珅引导于岐山,以跨界征鬼方。
奈何他等却被清宝天尊耍了一手借假还真,所有人陷入虚幻中作了一黄粱梦,其中只有陈珅勉强脱身,其他数万人却被扭转认知。
此后王焕等人及其部众被宋庭调往湟州,作为填线的炮灰参与了大宋收复青塘的战役。
说起来,盘踞青塘等化外之地的吐蕃部众虽然也是人类,但是其生活习性基本上与野人没什么两样,粗鲁,残暴,野蛮,嗜血,也就比梦境鬼方中的野兽人稍强一些。
这些野蛮部族虽然不曾开化,但也保留了人类作为恐怖直立猿的原始野性,战斗力极其恐怖。
而大宋边军虽然组织战法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是由于大宋历来以文驭武,军队的战斗意志并不是很高。尤其是在中高层将领当中更是多有惯于明哲保身的胆怯鼠辈,抢功转进第一位,吃苦受伤唯恐避之不及。
用后世的游戏术语来说,大宋的军队先天缺少肉盾MT特性。
所以当大宋军队对上青塘的野蛮吐蕃部落时,整体上宋军是占优的,但是在局部的小规模冲突中,宋军却屡屡吃瘪。
而宋军的特性也让他们总是因为局部的失利而逐渐蔓延牵扯到整体的被动乃至溃败。
当然此番青塘之战宋军倒是没有受到这种困扰,原因就在于他们有一批廉价而又好用的炮灰——镇南义军。
就像水浒中被招安后的梁山好汉一样,被扭曲了认知的镇南义军怀着对皇权的传统敬畏和对战功的渴望,奋不顾身的与野蛮吐蕃们浴血厮杀。
虽然被扭曲了认知,但是义军们对梦境鬼方中的记忆并没有彻底遗忘,而是将其当做了虚幻的迷梦——虽然它们确实是一场大梦。
梦境中陈珅传授与军士们的与野兽人的战术战法,此时拿到现实中对付吐蕃蛮兵却同样好用到爆炸。
由此义军们却是创造了无数令人咋舌的战功,以至于那些正经出身的宋军也不敢小觑于他等。
当然,镇南义军立功无数的背后,同样也隐藏了无数的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
不说最底层的军士,单是义军上层的大小头领就折损过半,其惨烈程度足矣堪比另一条时间线上的梁山好汉征方腊之役。
当无形的波动冲击了这片浸润了无尽热血的土地之时,所有幸存的义军将士无不悚然而惊醒。
须知这支义军原本被陈珅引到岐山,基本上已经算是二次造反了。
虽说江湖上都说,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但是再傻的人也知道一个道理,似二次造反这等反复之事基本上没有退路的。就如当年的黄衣天王王伦一般,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包括且不限于被陷害或者受委屈等等)二次造反,被朝廷剿灭乃是叛逆者唯一的下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正因为有黄衣天王的例子摆在前面,算是二次被招安的镇南义军却是忍不住心里发毛。 尤其是近来他们在战场上一直充当着宋军敢死营的角色,伤亡之惨烈几让人崩溃。先前他等一心想着立功受赏倒还没什么,如今回过头来一琢磨,这宋廷狗官莫不是故意拿他们兄弟填壕消磨,却好借刀杀人耶!
于是乎,残余的镇南义军便开始军心动荡起来。
无奈之下,王焕等些个头领便自偷偷聚拢在一起商议。
其中斥候营副统领李从吉却道:“昨日一朝梦醒,俺等心中难安,手下众喽啰更是躁动纷纷,俺无甚见识,却求几位哥哥拿个主意,以定人心。”
众头领却都有些踌躇,只贾敢却叫道:“先前俺们吃些迷瞪,替宋官家卖了几多性命。如今我等梦醒,正该弃绝宋廷,回师岐山寻陈大统领主作主。”
头领荆忠却讥笑道:“弃绝宋廷?你这厮说得倒轻巧!如今我等身处番外青塘野域,周围大宋禁军、边军不下五万,皆百战之精锐,未知何处更有吐蕃野虏窥测,只俺等不过八九千残兵,若敢有些稍动,覆灭只在翻掌之间。”
顺便说一句,荆忠本是正将顾正锡的副将,当初岐山事变时,顾正锡因少知无备,又荆忠与另一副将富顺反水,导致顾正锡被宋军提前擒拿,所部兵马被缴械。当整个大宋被虚实扭曲之时,顾正锡却已瘐死于狱中,然后荆忠便成为了那营被缴械的兵马的正将统领。
毫无疑问,在所有的头领当中,荆忠是最没有心理负担的那一个,毕竟他并没有参与岐山事变二次造反,正相反他因为帮助宋军镇压顾正锡营立了些功勋,在正经宋军管勾使臣面前颇有些情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荆忠可算是大宋安插在镇南义军里面的眼线和监军。
其它头领听得荆忠所言,却都紧锁眉头,面有忧虑之色。
荆忠又道:“此番诸位哥哥率部鏖战青塘,为大宋扩土数百里,功劳之大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