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没想到半路还有这种意外收获,他沉吟了一会便将此事压在了心底,直觉告诉他此次的事情或许会有些麻烦。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不知道友随身是否带有多余衣物,能够匀水心一套。”
黑山三凶被易尘顺手超生了之后,之前束缚上林水心的绳索法器也随之失效,像条死蛇一样自然滑落,被其挣脱。
上林水心满脸羞红,玉臂环抱,她随身的储物戒指当中还真没带多余的衣衫。
就在此时,一道深沉阴影忽然笼罩了她的身形。
“姑娘,你是不是对我张三有什么误解~”
“我杀这三人,与你无关。”
“这三个辣鸡死了,你成功脱困,也与我无关,救命之恩这种话语休要再提,伱这样会让我夺命书生接下来很难办。”
“打劫!把储物戒指交出来。”
上官水心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人影逆着月光抱着双臂站到了她跟前,露出八颗大白牙,正在朝她微笑。
人在生死危机时会本能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管不顾的出言求救,这无可厚非,易尘听了后不舒服,决定任其自生自灭,此间因果便算了了。
她活下来全靠那三个劫道的蠢货自作聪明。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总归是救了她一命,易尘总感觉自己不拿点东西,念头不通达。
他现在可太穷了。
别人都喝上等灵茶,他混了这么久,不能还喝二百两一斤的茶叶吧,都成真君了这消费档次自然也要往上提一提。
一想起这二百两一斤的茶叶,易尘就想到了那两个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他心中就有些窝火。
“咋不说话,声带落家里了,莫要逼我用强啊~”易尘目光有些不善起来。
上林水心眼中泪花隐现,顿感人生真是大起大落,一想起还在家中等着金吾丹压制伤势的父亲,她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坚定。
父亲乃是他上林家的擎天之柱,受伤一事绝不能让旁人知晓,金吾丹也必须保住,哪怕机会再渺茫也得尝试一下。
哒。
一条月白色肚兜忽然落地。
“姑娘请自重,行有行规,我只劫财。”易尘见到这一幕感觉有点整不会了。
他刚才应该没说错话啊。
“求大人开恩,水心愿意用我自己换金吾丹,家父伤势非金吾丹不可治。”
上林水心脸色鲜红欲滴。
易尘在她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抹清澈的愚蠢…..
她就不怕别人睡了她不办事?
蠢成这样,易尘忽然对她之前出声求救也没那么介怀了。
沉默了一会。
“你身上除了金吾丹还有多少金银财物。”
“二百两。”
“你踏马,算我倒霉,我张三出手绝不能空军,二百两就二百两,储物戒指也给我,那破丹你自己留着。”
“还有,赶紧把你的兜子穿上,搁这展示军火呢。”易尘开始骂骂咧咧。
半盏茶时间后,上林水心瞧着身边刀疤脸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望着易尘远去的背影,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发誓以后出门一定得多带点金银,不然衣服都‘买’不起。
“爹,您就是太善良了。”
“诶,谁说不是呢?不过那三个煞笔倒是挺肥的,小赚一笔。”
一人一喵开始踏月前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
…
天地幽蓝,大雨滂沱。
黄豆大小的雨滴在屋檐上粉碎,溅开,犹如急促琵琶嘈杂弹奏,笼罩了整个莲花城。
莲华城便是距离合欢宗最近的一个城池,莲花城之于合欢宗,大概可类比于正阳城之于龙虎山,性质相似。
宽敞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好似水母一般的水花。
一个头戴抹额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从巷子中冲出,他的左臂早已经不翼而飞,鲜血好似珠玉一般洒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小花。
下一刻,四个黑衣带刀的炼气化神高手沉默的追了出来,领头之人一记窝心脚将年轻人踹倒在水泊当中,不待年轻人起身求饶,四把黑色长刀齐刷刷当头落下,年轻人腿一蹬,立马便不动了。
四名黑衣人示威一般朝着四处张望了一眼,随即扬长而去。
雨水夹杂着血水顺着石板蔓延开来,沉浸到缝隙间的土壤当中,很快便将血色冲洗一空。
“够狠,合欢宗对莲花池的控制这么差了吗?”易尘坐在富春楼靠窗的座位,冷眼瞧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幕,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心中却是忍不住遐想起来。
那几名黑衣人明明可以在巷子当中便将人杀死,非要赶到街上,如此挑衅,估计存着示威以及钓鱼的心思,想要引出合欢宗之人。
“那是给合欢宗供应绸缎的林老板吧,这贪狼阁简直是疯了。”另外一个坐在窗边手带扳指的胖老板忍不住与同伴悄声交流道。
“老张,慎言,咱们还是静观其变。”
“放心吧,我听说下午合欢宗在东城门招聘客卿,便是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