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月华满天。
一位脸上蒙着白色面纱,气质清冷的少女正在天际疾掠而过。
她一头紫发长可及臀,好似锦缎一般向后略微飘扬,左眼眸中心处的瞳孔当中紫意盎然,透着一股阴冷之意,右边瞳孔之内却是猩红一片,灼热气息弥漫。
少女飞遁如风,驭阴阳而行,月光下紫色过膝罗袜在月光下分外闪耀诱人,左腿之上更是系着一根红色丝带,微微勒肉,其上毫光隐隐,有着黑白字符在其中浮沉轮转,不知有何用途。
如此特异打扮,若是有熟悉大秦之人便会认出,此人便是大秦司刑衙门副总司,林萝。
广袤天地间不时有修为强横的修者抬头仰望天空,不知大秦何处地域发生异变,竟是出动了司刑衙门这位杀神。
林萝望着天边圆月,估算了下时间,顿时手掐法诀,瞳孔中紫红之光更炽,速度再度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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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酒儒一人独坐。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对《诗经》有着自己独到见解的隐龙道长在傍晚便向他告辞,说是去外面采风去了,若是他那好友夜间到来,只需捏碎传讯玉符,他隐龙道长必定冲天而起,与他们汇合。
当然,临走前隐龙道长还顺走了他三坛子好酒。
月光洒在酒儒的脸上,清冷且冰凉。
月光下峨冠博带的老人脸上表情凝滞,眉毛拧成一个‘川’字。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昔日与明王殿下的交集,不知昔日在咸阳阿房帝宫的少年竟是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殿下,帝君将偌大泽阳城地域交予你守牧,这百十年内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儒神色晦暗,拿起酒坛狠狠的又灌了一大口,此刻的他又想起了自己杳无音信的三弟子,那个自告奋勇前去调查泽阳城事件的年轻面孔。
他才八十岁啊,还是个刚突破近道真君境界的小伙子,如今却是音讯全无。
“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杨书愿为师尊的眼,替师尊前去探查。”
“你既有心,便带上圣心连契瞳玉,出发吧,一切小心为上。”
“谨遵师尊教诲,杨书去也。”
他这位弟子天资虽只是中上,但是心性之佳,乃是他生平仅见,本是他钦定的三大真传,衣钵传人。
这一去,杨书便再也没有回来,他也是因此才重视起泽阳城修士失踪一事,秘密前往调查。
“书儿,是师傅害了你啊。”
“若真是明王害了你,老夫定不与其干休。”
月光下的酒儒,无私却有私,有私也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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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地宫之内,一个形似大碗反扣的黑暗天幕正伫立在黑色岩层之上。
视线升高,天幕下方中心处一位清瘦女修仍躺在黑色岩层之上,脸色灰败,额头上的清冽圆月印记也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此刻,韩新月依旧在迷境当中奋斗。
她韩新月身边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困境,她要活下去,并且带着自己十七个心爱的妹妹一起逃出韩府。
依旧在此刻,一个面貌普通的年轻修士躺在韩新月的绣鞋下首,汗水早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
杨书艰难的撑开眼皮,看着面前的诡异场景以及高悬于头顶的紫色宝珠,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师尊,那迷境果真不凡,不过弟子还是挣脱出来了。”
“弟子说过,我是您的眼,圣心连契瞳玉,破灭吧,将这里的一切传递出去,师尊,我知道您一定会来。”
话音未落,年轻人仰面双瞳内顿时飞出两颗微小至极的圆形珠玉。
珠玉崩灭,化作一个巨大瞳孔,将黑暗天幕下的场景尽收眼底,那巨大瞳孔更是继续上升,穿透那黑暗天幕,将这黑暗之地照亮。
此地宫,竟是在那泽阳王宫底下。
密室内,一名浑身笼罩在紫色烟气当中的人影缓缓起身。
“神通不及天数,终究还是暴露了,世间果真人杰无数,竟然还有如此心性坚毅之辈,能够挣脱阿斯那陛下传下的慑惧迷魂群星宝月神祭大阵。”
“可惜此阵一旦运转,‘供料’便不能停下。”
“那便到此为止吧,此番也将本座修为推至截道后期,还差一步便可凝聚出掌道雏形,已经是大赚了。”
“呵呵,好在本座早有应对!”
神秘人摇了摇头,信手朝着密室地面轻轻一按,一道巨大紫色手印穿透重重地壳,来到神秘地宫上方,一把握住那巨大眼眸,将其一把捏碎。
透过那巨大眼眸,神秘人见到了宅院内的一位峨冠博带的高大老者。
“这…这是书儿的圣心连契瞳玉,他竟是选择崩灭瞳玉传递消息,书儿!”
“泽阳王宫,明王,本座定要你血债血偿。”
月光下的老人须发怒张,他望着面前一道形似眼眸的古镜,豁然起身,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酒儒一拍玉符,立马将一道讯息传递给了易尘。
就在此刻,一道周身笼罩在诡异紫雾当中的人影蓦然出现在了院落当中。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