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
见张龙一仍是一言不发,一副不人不鬼模样,元虹真君再度一叹,继续苦口婆心的教诲道:
“那留影玉一事,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诸脉影子在背后,这是一次警告,龙一,你和地上的那个蠢货都太大意了。”
“不过此事诸脉既然是让义成子爆出来,便说明还有转圜余地,你忍上一段时间,想来诸脉也不会揪着不放,其余的事情,你….你便不要多想了。”
深深的望了父亲一眼,张龙一想起了今日心腹的传话,自己父亲之前纳的侧室有了身孕,他明年又将有一个好弟弟。
这一刻,张龙一忽然间不知心中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竟是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戾气。
他面无表情的起身,躬身道:“孩儿晓得了,一切依父亲所言。”
“今晚天师贺宴,孩儿和地上那个贱人一定出席。”
“如此便好,龙一,爹知道你素来要面子,这样吧,爹让齐龙虎求一下天师,张蓉儿一事毕竟不光彩,让龙虎山弟子不得再讨论此事。”
“爹再去斡旋一番,想来诸脉背后之人也会点到为止。”
“多谢爹。”
终究是自己儿子,见张龙一如此懂事,元虹真君心中不禁也宽慰了几分,他大袖一拂,吱呀一声,大门再度合上。
兵贵神速,他现在就得去斡旋一番了。
望着紧闭的房门,张龙一冷漠的面庞再度有了表情,他盯着元虹真君离去的方向,又扫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修,眼神当中流露出有如实质的怨毒。
“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哪怕将神魂卖给邪魔,我张龙一也定然会报仇雪恨。”
“你们欠我的,这是你们欠我的!”
指甲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甲再度滴落,张龙一起身,搓了把脸,一时间再度脸如平湖。
如今时刻,他只能隐忍。
….
….
夜晚,无名小河,篝火旁。
粗大的木柴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空气当中飘荡烤鱼的香味。
因为林萝忽然间心有所感之故,离去的出使队伍便在一处河边安营扎寨起来。
熊熊火光当中,一人一喵此刻正在对着烤鱼大快朵颐。
一尺长的小河鱼,开膛破肚洗净后,拿柴火烤上一烤,半焦不焦之时再放进边上的油锅当中先浸炸,再复炸,最后在精心调制的高汤底料当中涮上一会,撒上葱花,美味得很。
“爹,孩儿有一事不知,你怎么知道将那模糊的留影玉传播出去,张龙一一定会上当啊。”
喵子一边啃着小鱼干,一边虚心的朝着易尘请教道。
正所谓杀人诛心,喵子跟在易尘身边多时,自然明白张龙一跳出来一番赌咒发誓自证,更能将此事的艺术价值推到顶峰,但是它还是无法理解易尘为何如此笃定张龙一会上钩。
“嘿嘿,喵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易尘瞅了一眼酒碗,喵子见状立马爪子捧着酒坛给其满上,在喵子求知若渴的眼神当中,易尘这才悠然笑道:
“喵子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以为之前爹向张虎一打听那些情报是白用功吗?”
“这样吧,爹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懂了。”
“一个偷牛贼被抓,县太爷给了他三个选择:一是罚银十两,二则是打二十大板,三是吃两斤牛粪。
那偷牛贼心疼钱,又嫌粪臭,自恃年轻力壮就选择了打板子,结果打到一半实在受不了改成吃牛粪,吃了两口全吐了再也吃不下,最后还是交了十两银子。”
“你说,这个故事好玩不好玩?”
“张龙一便是那偷牛贼,自私狭隘,刻薄寡恩,他不想付出更多,最后就是加倍的失去。”
“所以说,别管爹这一手玩得糙不糙,但是对张龙一,那肯定是管用的,若是用此招对付虎一道兄,以他的谨慎小心,那肯定就不灵了。”
一口将竹签上的鱼嗦成鱼骨之后,信手将鱼骨扔到火堆当中,易尘转头摸着喵子的头笑道:
“吾儿,没有惊世智慧的人,老是想着走捷径,会失去的更多噢。”
这一刻,易尘眼神无比幽深,他想到了前世。
《庄子·山木》有言,身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时代不同,策略也应当发生改变,这是前世身为韭菜头子的他受益最深的一句话。
与这句话义理相似的还有,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
有些时代,野蛮生长,只要胆子大便能活得很好,可是有些路以前能走,现在你还这么干,不是穷困潦倒就是包吃包住…..
所以就要有新的打法。
比如在他纵横捭阖的那个年代,吃不了无禅阶级的苦,又没有资禅阶级的背景,还妄图一步登天之人,就是最好的韭菜,绿得发光。
吃牛粪,打板子,赔银子,一个不落,福报拉满。
“爹,你咋了?”见易尘陷入沉思,喵子挥了挥爪子,讨好的叼着一根竹签来到易尘肩上,“爹,吃鱼。”
易尘望着喵子,不禁展颜一笑:“喵子,你说爹坐一坐那大秦国师的椅子怎么样?”
“你看爹,又馋大秦的资源,想要利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