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悄无声息的消散八成有余。
一股伟力从虚无之树内冲出,扫过整个虚无空间后,无声无息的融入本体肉身的每一颗微粒中。
嗡——
咔嚓——
大音希声,体内无形枷锁随之断裂。
王易闭上双眸,感受着心灵深处涌起的莫名感动,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笑容。
……
夜色渐浓,屋内的破木桌上一盏古旧油灯,摇曳着黄豆大小的昏黄火焰,燃起微弱灯光,为昏暗的屋中带来丝丝光明。
少女倚靠在床边,双手托着腮,一脸忧虑的看着床上少年,心中的无助让她眼中泛起丝丝泪花,呢喃道:“易哥儿,你可要快点好起来……阿妹真的好累……好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就在这时,床上少年突然动了动手指,枯槁的身形快速充盈起来,干枯的发丝泛起光泽,皱巴巴的皮肤快速舒展,莹莹神辉自皮肤下透出,照亮了四周昏暗的环境。神辉一闪而逝,少年身上的沉疴尽去,恢复了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少女呆了呆,看着少年微微颤动的眼皮,泪水唰的夺眶而出,慌乱的爬起身,俯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向少年的脸颊,惊喜交加道:“易哥儿……易……哥儿……你……醒……了?”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眼中充满了紧张与害怕的情绪,深怕眼前的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自从易哥儿再次沉睡后,已有半月未曾醒来过,以前再如何,每日总是能醒来片刻时间,像这样一睡不醒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王易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少女泪湿了的眼眶,以及紧张害怕的眼神,心中立即涌现深深的自责。坐起身,将其拥入怀中,右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脑,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怜爱:“小瑶不哭,阿哥已经睡够了……阿哥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睡过头了……”
“呜哇……”
王瑶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怀抱,一下子想起了死去的阿爸阿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感,哇的一声,趴在王易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心中的委屈和担忧,害怕与恐惧,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了泪水和哭声肆意宣泄。
王易听着这满是害怕委屈的哭声,心中更加自责,轻轻拍打着王瑶的脑袋,温柔地安抚着她。面上神情似悲似喜,同样复杂难明。
时至深夜。
王瑶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抬起头,红肿的双眼中,恐惧与希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仰头看着王易,小心翼翼道:
“阿哥,你真不会在睡过头了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刚醒片刻就又要睡上好长时间?”说着双手下意识的用力,仿佛生怕眼前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稍不留神就会从手中溜走。
王易露出一丝温和笑容,抬手揉了揉王瑶的小脑袋,柔声道:“安心,阿哥真的好了。”
说着挺了挺胸,抬手弯曲,粗布衣摆自然滑落,露出壮硕的肱二头肌,故作傲然的一昂头,那自信劲儿有模有样的:“你看阿哥这体格,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晃了晃拳,自信道:“信不信,阿哥这一拳下去,能捶死一头蛮牛。”
王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下子想起了自家哥哥,以前那一脸自信胡吹大气的样子,忍不住撇嘴打击道:“阿哥尽会吹牛,阿妹可是去镇里见过世面哩。”
说着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仿佛回到了阿爸阿母还在时,每次阿哥一脸自信的吹牛,然后自己一阵指点江山,将其打击回现实的时候。
站起身来,抬手一阵比划道:“跟你说,去镇里的路上,阿妹看到了一个大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种。屋头那么大的巨石,人家一拳就给轰碎了。就是这样的大高手,遇到一头山脉中走散的蛮牛,还不是大战了好久,受了不轻的伤才将蛮牛拿下。”
说着骄傲的一昂小脑袋,斜睨着王易小鼻子哼哼道:“你这小体格连人家高手的一半都没有,还不够蛮牛一头撞的,还打死蛮牛……也不知羞……”
王瑶身形一僵,呆愣了好久,噗嗤一笑,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喜极而泣道:“看来阿哥是真的好了……都知道和阿妹吹牛了……”
随即面上又变得忧虑起来:“阿哥,你的病……真的好了吗?不需要请大夫吗?可是请大夫的话,家里的钱有些不够……”
“不过阿哥放心,小妹现在一天能挣十文钱哩。每日省着点花,能存上三文钱……一天三文钱,半年就是170、180……586……好像还差点才够让范大夫上门问诊。”
“哎呀,这些都是小问题啦……现在阿哥只要能保持每日多清醒一会,阿妹就能多出不少空闲时间,多编制小半个背篓,努努力应该没问题。”
“对了,还要给阿哥加些伙食,一天又要多花去一文,这样的话半年就是……240……364……”
王瑶低头掰着手指,一脸认真的计算起来,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算着算着小脸一下子皱成一团,一脸的愁眉不展,脸上的忧愁之色越发浓郁。
“唉……”王易心中一阵酸楚,低低地叹息一声,起身抬手拂过王瑶的头顶,掌心心灵之力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