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如河流,众生便是那河中的鱼儿。鱼儿游弋其中,逆流而上也好,随波逐流也罢,终无法摆脱宿命的牵引。”
“然命运可逆,宿命可改。觉得无奈不公,那就竭力变强。只要实力足够,所有的无奈不公,皆可一力破之!”
王易似自语似倾诉,缓步来到段延庆身前站定。垂眸看着其暗淡的双眸,淡淡道:“东厂缺一位厂督,你这狠辣的性子倒也适合,可愿臣服贫道?”
既定命运中,段延庆经历了从皇太子到残废恶人的巨大转变,意外发现段誉是他亲子后,自此心无积郁,得见心中灵山。
此人有很大的机会,迈入天人妙境。这是个人才,更是个专才,若是彻底度化委实可惜了些。
“嗯?”段延庆惊愕抬头:“你不杀我们?”
刚刚此道人话语中的厌恶极为明显,这也是他心生绝望的原因。可现在,听其话语中的意思,是想收自己几人为己用?
王易眼底莫名之色一闪而逝,淡淡一笑道:“这般下乘的手段,贫道不屑用。”
四周群雄群丐闻言,眉头都不由微蹙了下,心中对这道人不由轻看了几分。
单正望了眼晕死过去的赵钱孙,以及垂首默念经文的智光大师,心中戾气顿生,上前一步嘲讽道:
“刚刚说的大义凛然,这会儿怎地又这番做派?四大恶人这等江湖败类……不杀了留着他们坑害更多无辜之人么?”
王易目光如电,神意横贯虚空,只是一眼,单正便一声不吭的晕死倒地。看着众人微变的脸色,淡淡道:“四大恶人作恶时,不见你等行侠仗义,不见你等打抱不平。这个时候,有何资格质评贫道?”
锐利的眸子扫视群雄群丐,直至将所有人逼视的低下脑袋,这才不屑的收回目光。
王易轻轻拍打着怀中婴孩,缓步朝着智光大师走去。所过之处,众人无不忌惮的自发退让开来。
停下步子,垂眸看着默念佛经的智光大师,淡淡道:“待贫道抽出时间,会前往少林一趟。大师为贫道带句话,若玄慈方丈敢玩自绝以谢天下的戏码,少林也就没有必要存世了……”
智光大师低叹一声,缓缓抬起头来,凄苦道:“言善者,则千里之外应之。言不善者,则千里之外违之。道长这般咄咄逼人,人人恐之,避之。道长何不善言善语,口出莲香?得一桩善果也是好的,这般执着,岂非误入歧道?”
他还是想试着化解此番劫难,不然少林寺千年名誉,怕是会毁在对方手中……
王易眸中智慧之光闪动,淡淡一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是佛门的有为。求的是超然物外,洞察世事无常,悟透生灭变幻,得心灵大宁静,大解脱。”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道家的无为。求的是顺应自然,身融天地,以无为之心,行有为之事,追求与天地大道的合一得真。”
“仁义礼智信,这是儒家的修德。求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德化苍生。”
王易俯下身,凝望着愣神的智光大师,淡笑道:“贫道遍阅天下典籍,通过书海与往昔先贤交流,早已将万千道理,归于至诚己心的心灵体系。如今贫道心灵澄澈一片,不惹丝毫尘埃,何来的误入歧道一说?”
二人这番交流,听得四周众人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也就是王语嫣、鸠摩智这等熟读典籍之流,方能明悟一二。
“阿弥陀佛……”智光大师口喧佛号,心中复杂难明,无奈垂首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道长已证菩提,何不舍执超世?入这凡尘俗世又为哪般?”
“为哪般?”王易直起身,轻笑道:“佛门言空,舍执超世,心静解脱。道家称无,无为有为,道合天地。儒家讲修,德化社稷,仁爱苍生。贫道所求,逆命诸天,唯心自安,不留遗憾!”
“唯心自安,不留遗憾?!”智光大师蓦地抬头,面上神情很是惊愕:“遗憾乃缘法,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没有遗憾,何来的天地?道长所求谈何容易?”
王易认同的点点头:“是很难,但再难,贫道总得去追寻不是?求道路上多坎坷,再难贫道都会一步步的趟过去,只要不死,终会如愿得道!”
轻轻一笑,提醒道:“大师记得将贫道的话带到……”说着转身扫视群雄,淡淡道:“除去丐帮之人外,其余人都散了吧。”
群雄闻言心弦一松,忙不迭的拱手施礼转身离去。他们的步伐显得十分匆忙,一刻也不愿意在这杏子林多待。
这太易道人的实力太过妖邪骇人,而且性情如此多变,没有人愿意在这里久待。
谭公谭婆一人背起赵钱孙,一人背起单正,合力扶起智光大师,黯然的跟随群雄缓步离去。
待群雄身影渐行渐远,鸠摩智这才缓步上前,低声问道:“阁主是想将丐帮收为己用?”
王易微微颔首,挥手打出三道真气,为阿朱三女将穴道解去,看向鸠摩智吩咐道:
“你去知会白世境几人一声,让他们三个月后,携丐帮众长老、舵主前往汴梁见贫道。”
说着缓步来到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