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轻笑。
“你又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商秀珣蹙了蹙秀眉,语气虽然还带有冷意,但态度上客气了不少。
王易眸光微闪,缓缓道:“贫道太易,你父亲大限将至,特意求贫道收你为徒,并庇护飞马牧场度过此次难关。”说着给鲁妙子递了个眼色。
商秀珣神情一呆,喃喃道;“快死了么……”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漠然良久,转身缓步离去,平静的话语从她口中传出:“这次就算了,你安心在此待着……牧场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她并不想接受对方的好意,也不愿意接受对方的好意,自从娘亲死后,与对方之间的情分都已散尽。
鲁妙子呆呆的看着商秀珣远去,几次想张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易眉头微蹙了下,这父女两的关系,让人颇感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未成师徒之前,他依旧属于外人,并不好贸然插手此事。
“青雅……当初我不该偷偷溜走的,什么男儿大业,怎及你深情一瞥……”鲁妙子面露痛苦,心中充满了悔恨自责。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王易看着鲁妙子这副神情,不由漠然下来。他何尝不是心中悔恨,可悔恨无用,唯有奋起方能逆改一切。
幽幽一叹,抬手拍了拍鲁妙子的肩膀,缓声道:“悔恨自责无用,看护好你这女儿才最重要,其余的交给时间……”
“唉……也唯有如此了……”鲁妙子低叹一声,满脸的无可奈何。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的确只能交给时间。他将心中思绪压下,蹙眉道:“刚刚道长话中意思,是说飞马牧场有难?”
王易眉头一掀,诧异反问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乱战四起的当下,有人盯上飞马牧场,不是很正常么?”
鲁妙子苦笑一声,点头道:“是挺正常,可惜秀珣这丫头的性子太倔,老夫也无颜面让她放弃飞马牧场,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易耸耸肩,淡笑道:“你父女两的事,贫道不好插手,只能由你自己解决。”
“唉……道长不是已经为老夫做出选择了么?”鲁妙子一脸的无奈:“假死遁隐虽然无奈,但也只有如此,方能让秀珣慢慢放下心中芥蒂。”
王易微微颔首,取出一块易主令递了过去:“持此令去大兴京城见隋帝,他自会安排好一切。”
鲁妙子伸手接过,也不多问,摇头一叹道:“如此便劳烦道长照看好小女……”他倒是不想就此离去,但受人恩惠自当尽力而为,而且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放心,贫道答应收其为徒,自会好好照看。”王易面色一肃,给予了对方保证。
鲁妙子偏头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安乐窝,眼底划过留念之色,缓声道:
“屋内地下宝库中,有老夫制作的一些小玩意,秀珣下次前来,便让她尽数取用了吧……”说着郑重拱手一礼道:“一切就拜托道长了……”
王易伸手将其扶起,无奈一笑道:“实在不舍,就多逗留些时日……”
鲁妙子顺势直起身,摇头道:“不了……没有这个必要。老夫蹉跎一生,苍天垂怜方才醒悟,余生总得做些什么,总得在世间留下些什么……”言罢再次一行礼,随后毫不留恋的飞身离去。
王易目送对方消失在山林中,收回目光,就地面向飞流直下的瀑布,盘膝打坐起来。
……
半月后。
因有贵客登门,商秀珣及飞马牧场的主要核心人物,尽数汇聚客厅招待来人。
推杯换盏中,李刚察觉商秀珣眉宇间的忧色,待彼此气氛融洽时,借机面带温和笑意的询问道:“何事让商场主如此烦忧?”
李秀宁气质雍容高雅,闻言偏头一脸关切道:“是在为四大寇而烦忧么?若如此的话,我可让二哥帮帮忙。”
商震、柳宗道等人,眉头齐齐一蹙,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商秀珣。这几日对方总是默默发呆,显然是真的遇到了烦心事。
商秀珣挤出一丝强笑,摆手歉意道:“扰了大家雅兴,倒是秀珣的过错,一点私事,不值得拿出来讨论,今晚大家务必尽兴。”言罢举杯遥敬一圈。
众人见商秀珣不愿多言,也不好过多追问,便纷纷各自招呼,让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
窦威收到李刚的眼神示意,放下酒杯,忧心道:“杨广暴君倒行逆施,暴虐无道。设立东西二厂与锦衣卫监窥百官,动辄抄家灭族,灭人满门。如今大兴城内外人心惶惶,群情激愤,大变,恐不远矣……”
宇文化及下扬州至今,也才短短小半年不到,就出现了如此惊人转变,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昏君杨广的转变,其仿佛重燃了心中斗志,一副要挽天倾的架势。可如今天下局势糜烂至此,如何能挽得起来?
李刚一脸费解的沉声道:“宇文化及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突然对杨广百依百顺,大有死忠效力之意。”
“其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死在他手上的士族官员不知凡几,朝廷大员都有十数位,抄家灭族更是毫无顾忌,完全没有一点门阀中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