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阳生阴,复生女相,好生诡异的功法。若能极阴生阳,阴阳相济,摆脱肉体凡胎,便能破碎而去……当真不凡,已可媲美四大奇书。”
低沉忧郁的话音传来,一名发须灰白,英俊无暇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堂中。
他身姿挺拔,神采飞扬,淡然自若的气度下,暗藏着可斩尽一切的绝世锋芒。
韦怜香盈盈一笑,眸光灿灿的凝视着宋缺,话音袅袅悠扬:“比之那位童都督,杂家差远啦……不过比之宋阀主,应当是略胜一筹的。”
记忆中,那位童都督参透天人妙境后,化去了我相,成为了他化自在天魔般的存在,一眼便能让大德高僧沉沦欲海。
自己这点微末道行与之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乃是根本性的差距。
宋缺随意找个位置坐下,眉头一掀,诧异道:“童都督?朝廷隐藏的大宗师强者么?我很好奇,是哪一方势力在支持朝廷,竟如此的舍得下本钱?”
每一位大宗师强者,心中都自有傲气,若非利益足够,没有理由委身朝廷,听从隋帝这般差遣。
而且据宋阀收集而来的情报来看,眼前的韦怜香与指挥使宇文化及,都是从宗师境踏入的大宗师境。
就是因此,方显背后势力的神通广大,就算他初闻此消息时,也为之愣神了良久。
宋智偏头看向一旁的韦怜香,满脸都是探究之色。天下无人对此不好奇,可至今仍未有势力,探明这其中隐秘。
倒是李阀内部流传着,杨广身后的支持者,是道门高人的说法。
先不说楼观道、天师道等教派的否认,连遁隐已久的紫阳真人也出面否认,这就足以将道门排除在外。
刚刚其口中的贬低话语,也可以将佛门排除在外,魔门没有这个底蕴,也没有这个可能,世家士族更没这个可能。
思量一圈,所有人都茫然了,整个天下完全找不出,有如此底蕴的势力。未知代表着恐惧,天下大小势力无不对此忧心忡忡。
韦怜香将二人神情收入眼底,笑了笑,把玩着手中茶盏,轻笑道:“宋阀主随杂家前往大兴京城,自会明了一切。”
“大哥……”宋智面色微变,刚想开口劝阻,便被自家大哥摆手制止下来。
自家大哥作为宋阀的定海神针,若是在大兴京城出现什么意外,那就真的是追悔莫及。
如今的大兴京城就是龙潭虎穴,宇文成都率军出征后,不知多少强者前去打探消息,可全都一去不回,连点音讯都没有传出。
宋缺沉吟少许,眉头一掀,淡淡道:“如此说来,是隋帝背后之人想见我?他就派了你一人前来?若是如此,倒还差点意思。”
言下之意很明显,单凭你韦怜香韦督主一人,还无法强请他宋缺入京。倒不是自傲,而是他有这个实力以及自信。
时至如今,他的天刀八法早已更胜往昔,全力施为之下,就算面对大宗师强者,也有信心全力一战。
韦怜香轻轻一笑,低头轻抿一口茶,缓声道:“宋阀主看过此令后,若还觉得差点意思,杂家起身就走。”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易主令,抖手激射向宋缺。
风啸炸响,阴柔劲力裹挟令牌,携无边威势,横贯长空,卷起漫天狂风。
宋缺闻听风啸炸起,眸光一凝,身意与神意瞬间合一。抬手做刀,自下而上的斜斩而出。
无形刀劲划破空气,激射向半空中的令牌。
刀劲划过裹挟令牌的阴柔劲力,二者相碰的瞬间,嗤嗤刺耳声响起,绵绵柔风拂向四方,在桌椅木柱上以及地面墙面上,留下密集的细小划痕。
宋缺眸光绽放,凛冽刀意透体而出,轻轻拂过四周虚空,将绵绵柔风尽数消弭。
韦怜香颇为赞赏的点点头:“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有法入无法之境,始懂用刀。心身相合,身动,刀动,身意与神意合一,故极于刀,极于道,极于念。天刀,的确名不虚传。”
他如今的实力,在大宗师中绝对是佼佼者,可面对宋缺的天刀,依旧有种压之不住的感觉。
换做是宁道奇之流,面对全力施为的宋缺,怕是有极大的几率落败身死。
宋缺五指张开,轻描淡写的接住令牌,淡淡道:“境界终究差了一线,勉强有一战之力,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刚刚的交手试探,他已经明白不是此人的对手,不过全力而为之下,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摇摇头,垂首仔细打量手中令牌。
令牌古朴,正面一个秦篆易字,背面逆命二字铁画银钩。一丝德化天地,逆命诸天的武道神意萦绕其上。
宋缺眼底闪过诧异,试探性的用精神探查。
精神刚一接触,视觉便急速扭曲起来,心底浮现一副奇诡浩大的画面。
道人身形大无边际,身披青色道袍,周身万星悬浮,条条银河环绕流淌,其内亿万万生灵歌颂祈祷,神圣之歌响彻星空。
道人垂眸静坐亘古星空,犹如神魔俯瞰天地众生,似在聆听众生祷告。
突然道人眼皮微掀,眸中慧光衍生万千文字,化作滚滚洪流,贯穿重重维度,将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