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区内,一栋居民楼五层,一户住宅内正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宝宝,你听我解释,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真的什么也没发生,我们真的就是现实中玩得好的朋友。他都戴了你还想怎样?”
“6!”男主人显得出奇的冷静,可能这就是哀莫大过于心死吧。但突然又像是重压之下情绪崩溃一般宣泄。
“玛德,前几天你在地铁站污蔑路人偷拍就已经够让劳资在公司里抬不起头了。”
“哎呀,人家还不是心里在意你,怕下头男偷拍我嘛。我的心里只有宝宝你呀。”
“典!”
“那些赔偿款人家会给宝宝买你最爱吃的辣条的,你追人家的时候,人家给你买的辣条宝宝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嘛。”
“乐!那剩下的赔偿款呢。”
“当然是攒起来了,宝宝,你不是最喜欢勤俭持家的女人吗?”
“蚌,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确定不是用那些钱去舔你黑爹了?一个月之内让劳资在全国人民那里丢了两次脸。”
男主人愤愤丢下一块平板,平板正播放着一位妆容浓艳的女性与众多黑色皮肤大汉激情“多人运动”手指比“耶”的不雅视频,视频中甚至有尼人拿着记号笔在兴奋的女性臀部上签名的画面。
“这些学长不是黑尼人,他们是莫尔人,莫尔人啊,你不知道吗?”
“孝!希望黎晓爱你对你的父母也是这样的态度,我想他们会欣慰许多。”
“干什么!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做了每个人都会犯的错,你天天忙工作,在意过人家的感受嘛!”
“急了!急了!”
居民楼楼下绿地旁,结束一天工作的自来水质检员柳时念打算去捞点烤串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在这座小城,这份工作的薪水不算多高,但胜在工作不太累,上司和同事氛围都不错,讲究一个清闲自得。
只是步入社会之后,才发觉这世间总是不如自己学生时代所幻想的那般无所不能,年岁成长的自己并不能如年少时幻想的潇洒快乐。
而这种现场直播的热闹,他是不得不看的,不由自主地驻足停留。而一位牵着一条边牧的青年男业主同样停下来,看热闹这种习惯,几乎可以说是刻在人类基因的。
“呦,兄弟一起的啊。”柳时念还是相当热情的,这种看热闹的事,就是人多一起讨论才有意思。
“啊?啊啊,对的对的。”男业主被柳时念叫住这一瞬有些惊讶分神,手掌中的栓绳一松,惯性滑脱,让他脸色不变。那边牧要比它的主人还急,急得快要说话一般,用嘴叼起栓绳,在男业主小腿旁不断跳着,它这下可当了几秒的流浪狗!
“阿呆,阿呆快过来。”直到重新握住栓绳,男业主才松了口气,搂住爱犬的脖颈讪笑着,“兄弟放心,阿呆可乖了,不会咬人的。”
唉,柳时念叹了口气,现在社会上对于流浪猫狗的态度已经被引导向了有些抽象的程度,给猫粮狗粮包装刺孔投毒还不够,甚至出现了很多虐杀打杀有主猫狗的极端情况,但他只是个普通青年,顶多也就是想想。
而住户中的争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已经不再单单限制于人格侮辱和人身攻击的范畴,已经进入厮打的范畴。
那个名为黎晓爱的女生擦都没擦指甲上的血液,朝向脸部鲜血淋漓的男户主吼叫。
“张峰,你太自私了,总是在外面看好了什么东西不经过商量就自己做主买了。就像这破东西一样,一点也不潮流。”
“放下!放下它,你这个疯女人!”张峰也顾不及这些,总算不再是贴吧版“君子六艺”的繁衍形式了。
黎晓爱一把抓起茶几上那座黄白相间的龙形玉雕,成色看起来不怎么样,应该不值几个钱,摔出去,给自己涨涨气势!
有些坠手的龙形玉雕撞破窗户的玻璃飞出,几乎让黎晓爱的手腕脱臼,张峰则是连忙跑到床旁,这个玉雕是他在国外一名据说很灵验的玉雕师那里买的,据说有大机缘,可不能就这么被路人捡走。
那块龙形玉雕不偏不倚地落到柳时念头顶,可不比什么板砖要来得轻多少,对于任何一个人类来说都是致命的,身高一米八三的柳时念直挺挺地向前扑倒,殷红温热的血液从他的头顶渗涌出来,他感觉头好晕好累,思维慢上了许多,山呼海啸的声音一股脑钻进他的脑海之中。
我,就要死了吗?喂,肾上腺素救一救啊,我的手机还没格式化啊!
“喂喂,兄弟没事吧,你振作点啊,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牵着边牧的狗主人吓得要命,却又不敢碰柳时念一下,地面上的柳时念突然抽搐了一下,左臂又向前伸去,似乎含糊不清:“所以啊,不要停下来……”
似乎是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玩了个奥尔加团长的梗,随后就再无声息。
倚在窗边的张峰也神情疯癫,这特么的,难道这“大机缘”就是“吃国家饭,领白银手镯”?
好死不死的龙形玉雕像生了根一样稳稳立于柳时念的头顶,底部玉座因为吸收了鲜血而一改之前的粗糙劣质感,那种肉眼可见的玉润感浮现,血气沁入玉内,渐渐浮现游龙状……
“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