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头,大明最有权势的四个人,齐齐跪在他跟前,满脸哀求之声。
看上去都是颇为舒服,甚至让人恍惚,但朱敦汉却是坚硬如铁:“这不符合规矩,也不在先帝的遗旨之中,孤不敢从命!”
匡源则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魏王:
您前两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呀!怎么到如今反悔了?
匡源更是懵了。
魏源则心头一动,难道魏王真的没有摄政的打算?
但是不对劲呀,这几人怎么串联起来的?
曾国藩则心头大震:“难道李鸿章说的是真的,魏王真的不乐于摄政,而追求的更多?”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两方都没有妥协的打算。
就在阁老们跪得双膝冰冷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尖锐之声:“太后娘娘驾到——”
“臣(侄儿)等恭迎太后!”
这般,太后辛氏就施施然地入得文渊阁,接受了几人的跪拜。
她忍不住张望了一阵眼:这就是文渊阁?看起来也不咋地,太狭窄了。
大明五百年,她怕是第一个踏入文渊阁的太后吧!
当年正统初年摄政的诚孝张皇后(仁宗皇后),也没有过这般。
不过,虽然大行皇帝崩殂紧促,嗣君还没来得及对她进行加封,不然也是太皇太后了。
“娘娘!”众人起身。
“哀家这次前来,倒是听闻了前朝纷争。”
辛氏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说着:“听说你们准备迎立魏王为摄政王?”
“可有这回事?”
众人不敢言语,魏王则张口就道:“有这回事。”
他愤怒道:“这完全不符合祖制,侄儿根本就不会接受。”
阁老们看着魏王这番告状模样,皆瞠目结舌。
匡源更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真是恶人先告状。
“真是胡闹!”
辛氏绷着脸,呵斥道:“国朝五百年来,从不闻有摄政王之事。”
“且哀家听闻,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待到陛下年岁渐长,诸位又置魏王于何地?”
“自古天家无私情,哀家不惮以恶意相猜,到时候免不了父子相对,朝政大乱了。”
“臣惶恐——”
“侄儿惶恐!”
众人再次跪下,颤抖起来。
朱敦汉自然也不例外。
见到几人跪伏,辛氏忽然话音一转:“哀家之意,既然嗣君病笃,不如直接让魏王即位,祖制上,兄终弟及,魏王最合适不过。”
“且,魏王雄才伟略,仅数千之众,就打下了数千里江山,吞并千万大国,雄踞美洲,海内咸闻。”
“无论是伦序,还是能力,魏王都是一等一的,哀家实在想不出他不即位的理由了。”
这惊天的逆转,差点让内阁几人一口老血喷出来。
合着您比我们还要激进。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魏王。
魏王脸色惶恐,膝地而走,来到太后跟前:“侄儿惶恐,尺寸微光,哪能担起大明这万里江山,还望娘娘三思呀!”
魏源点点,张口再言,忽然就被魏王抢先了:
“况且,哪有父亲抢儿子皇位的,说出去怕是让我大明惹人笑话。”
这是我的词呀!
魏源别扭不已。
“嗣君只是在灵柩前即位,尚未举行大典,既是布告中外了,且嗣君体弱多病,难以行走,谁敢浪言。”
辛氏摸了摸侄儿的脑袋,苦口婆妈道:“痴儿,我知道你顾及皇室和大明的脸面,但到如今这时候,内里才是最重要的。”
阁老们见这母子情深的场景,颇为无语。
话都让你们俩说尽了,他们能说什么?
曾国藩微微叹了口气,果然,魏王追求的是皇位,从来不是什么摄政王。
整个内阁所有人都被骗了。
他看向匡源,后者瞳孔震惊,整个人都木了起来。
匡源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我真是蠢,竟然信了魏王的鬼话。”
表演完这一番母子情深后,辛氏对着内阁几人道:
“不知你们的意思呢?”
匡源苦笑不已,只能第一个向前应道:“太后所言至允至真,诚乃国之良策。”
“在如今国朝动荡之时,魏王即位即是权变,也是人心所向。”
他如今里外不是人,要是再不说话,日后可没好果子吃。
紧接着,曾国藩也应下来。
然后是魏源,彭蕴章二人。
阁老们达成了一致,再加上有太后在身后撑腰,魏王即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知道自己相位不保,魏源做出了最后的努力,想要为子孙,为立宪派长久计:
“请问魏王殿下,不知嗣君退位后,又当如何?”
面对一双双深邃的眼眸,以及犀利的眼神,朱敦汉沉声道:
“自然是立为太子,以为储君。”
“那魏王世子如何?”魏源咄咄逼人。
“同样,他自然也会继承魏王之爵,就藩北美。”
“甚好!”魏源点点头,心满意足了:“臣等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