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老刀把子把手伸进箱子，掰弄一会，随后关上箱门。
金九龄和陆小凤立刻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
可惜的是，老刀把子仍是那副死沉的面孔，根本没有一丝波澜。
旁人也不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结果。
这让两人同时忐忑起来。
金九龄开始盘算若捉到的不是公孙大娘，该如何交代。
难道再吐出三成财富？
陆小凤则搜肠刮肚，思考用自己换薛冰一命的可能。
老刀把子冷漠的眼神从陆小凤扫金九龄，似乎没看出他们的紧张，亦或者看出了但他不在乎。
时间慢慢流逝。
等两人略有些焦急时，老刀把子终于开口，看向金九龄：“你做的不错”
金九龄脸色缓了下来，长长松了口气，他果然没看错陆小凤。
旁边的陆小凤眼皮却是一跳。
不错？
老刀把子竟然说金九龄做的不错！
箱子中明明是假的公孙大娘，他敢堵上脑袋，薛冰右臂也绝对没有胎记。
老刀把子为何不揭穿？
陆小凤脑中一团乱麻。
“陆小凤，你不是想知道谁是绣花大盗吗？”
金九龄施施然道，眼中的得意已经再也掩藏不住。
他是个自负的人，自认为武功天下绝顶，智谋也无人能比。
这种人，若做了件极为称心的事，那一定会说出来。
不管是对着一个活人，还是对着一个死人，他一定要说出来。
而现在，正好有个绝佳的倾诉对象。
一个陷入险境，即将身死的人，一个大名鼎鼎，天下闻名的怪侠。
“许多年前，我就觉得世人皆蠢笨如狗，那些潦草粗糙的犯案手法更是让我恶心”
金九龄陷入了沉醉：“所以我非常想抓住那些蠢货，让他们为自己粗劣的手段付出代价，久而久之，江湖竟称我为天下第一神捕，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小凤没有说话，他不觉得这可笑，反而觉得可悲。
“你说错了”
老刀把子又坐回了位子，重新把玩起他那柄飞刀。
这柄刀从未杀人，江湖上也没有它的名声。
但无论是谁，都知道，此刀一出手，必将惊天地泣鬼神。
有这么一柄刀，即使眼前的人是个无比衰老的老人，金九龄也立刻垂起手，停下嘴，表示洗耳恭听。
“你说世人蠢笨如狗，却不知道有些人比狗还笨，有些时候狗比人还危险”
老刀把子语气幽冷。
金九龄笑了起来，改正道：“没错，许多人的确连狗都不如”
陆小凤从来不喜欢把人比作狗，人就是人，再卑微的人也比狗尊贵的多。
两人话语中对人的轻视让他不适，但他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静静等待转机。
入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么一等，陆小凤还真的发现了不对，在金九龄说完后，老刀把子死水般的眼神忽然变了一变，略带深意瞥了眼金九龄，随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眼神只是略微变了变，持续的时间也很短。
但陆小凤还是抓到了这点，看出老刀把子的嘲弄。
他在嘲弄什么？
陆小凤把疑惑埋藏在心里。
金九龄并没有察觉，他的兴奋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所以我想做一件天衣无缝的大案出来，证明世人是多么蠢”
“现在你已经做到了”陆小凤闷声。
他不想搭理金九龄。
当你的敌人向你炫耀的时候，应和他是最傻的行为。
不过金九龄讲出自己的犯罪动机，陆小凤着实有些忍不住：“为了这么荒谬的理由，干出这种事，你一定有病，有大病”
“你不如我想象中的聪明”
金九龄声音更加陶醉，他当然知道自己有病：“竟然现在才发现这点，我初见霍休时，他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陆小凤沉默。
霍休也是他的朋友，现在被困在地牢，已经提前过上退隐生活。
七十多的老人，还能有吃有住，已是不易，但霍休肯定不怎么快乐。
“这几个月，我扮成绣花大盗，抢夺数不清的财富，把那群废物刺成瞎子，将陆小凤耍的团团转，算计了红鞋子，所有人都是我的玩物，哈哈...”
金九龄细数自己的丰功伟绩，越讲越开心，越讲越得意：“天下名人，你沉迷酒色，意气用事；西门吹雪冷漠孤高，不懂人情；花满楼慈母心肠，太过软弱；楚清追名逐利，贪心太盛，落了下乘，唯有我，武功，智谋，人脉都是绝顶...”
他洋洋得意，吹捧自己一番后，扬声道：“等公孙大娘亲笔写下认罪书后，我将统合六扇门、王府、红鞋子的势力，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说着，他朝一旁闭目养神的老刀把子行了一礼：“当然，庄主也可靠此彻底进入中原，金九龄愿为前驱”
老刀把子眼睛未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算盘打的很好”
陆小凤指着自己：“可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