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关系没有,更不怎么看得起眼高手低的司马紫衣,因此他低着头,慢慢欣赏脚下的蚂蚁。
楚清没有看蚂蚁的心情,感慨道:“幸好你们不是那位铁剑先生的传人,否则他能被你们气活过来”
陆小凤抬起头,看蚂蚁不如和楚清聊天,掏掏他的知识,知晓万妙无方、慑魂大九式的人,脑子中肯定藏了不少隐秘:“江湖上外号叫铁剑先生的人不少,小楚你说的是谁?”
时间是伟大的,许多大人物在当代都已销声匿迹。
真正传下来的并不多,而且其中充满了谬误,有些甚至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真相。
最典型的就是少林达摩神经,那群和尚也不太清楚这本武学到底是达摩祖师所留,还是后人假借达摩之名所创。
“当然是最值得敬佩的一个”
提起那人,楚清语气中不免带了些豪气:“他本是一个世家公子哥,父母皆是当世之英豪,势力绝不在所谓的武林三大世家之下”
“这么一个人,生活想必安安稳稳,别人羡慕不来”陆小凤做起了捧哏的勾当。
“没错,他前半生的确安安稳稳,但后半生却饱受折磨困苦,冤枉侮辱”楚清点头。
“和我想的差不多,若是他一直安稳下去,小楚你也不会记得他的名字”
陆小凤叹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生长于富贵之家,不经过苦难,很难成材。
“有安稳生活,谁愿意受苦?”
楚清笑了笑:“别看陆大侠你这么爱找麻烦,等你和心爱的女人养了个胖胖的孩子,你估计躲得比谁都深”
陆小凤尴尬的笑了笑。
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成家的原因,他总认为成家后就要顾忌妻子儿女,不能随意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事实上不仅是陆小凤这样,楚留香、叶开、沈浪等人几乎都是在有了孩子后选择归隐,不再频繁的踏入江湖。
“许多人说苦难造就英雄,其实遭遇苦难,造就的往往不是英雄,而是死人和胆小鬼”
楚清唏嘘。
“但苦难终究能造就英雄,不是?”
陆小凤笑了,他年轻时遭遇过极大的痛苦,知道世人的悲痛,所以养成了一颗虚怀若谷,决不放弃的心。
这颗心虽然和花满楼没法比,但陆小凤自己很满意。
自己满意就够了。
许多事情也只需自己满意。
楚清再次点头:“那人却不同于你,也不同于花满楼,他不同于任何人,漫天的苦难并未击倒他,反而点燃了他滔天的怒火,怒火又激发了他全身的潜力,因为无师自通练就一身旷古绝今的武功。”
“怒火练就的武功,一定很可怕”
陆小凤心悸。
秘籍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不同的人学习同一种武功,最终结果绝对不一样。
就好像花满楼的武功充满了温柔,西门吹雪的剑法却无比高寒。
而用怒火练成的武功,必定至刚至强,无坚不摧,无物可挡。
“要是仅仅如此,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古往今来,容易生气的人多了去了”
楚清笑了笑:“他最值得钦佩的是,是将私仇化为公愤,怒火化作力量,做到了上无怍于天,下不愧于人,既不后悔,更无遗憾,而且他虽然是武林中最尊贵的人,但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和出手时武功大开大阖,毫无顾忌,简直判若两人,也正因此,纵然武功招数胜过他的人,最终也皆因他出手时的积蓄的气势败在那把怒剑之下”
无愧于天地人心,不后悔,不遗憾!
陆小凤憧憬:“可惜我未曾见过这位前辈的风采”
楚清也惋惜:“他那怒剑,无人可学,怕是已经失传,令后人遗憾”
两人长吁短叹,一时间不能自己。
司马紫衣脸却挂不住了。
他等着楚清两人来招呼自己,只因他是武林中的‘长者’,陆小凤和楚清在他眼中只算后起之秀。
但两个各说各的,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司马紫衣只好自己走了过来,伸出一只保养的很好的手。
旁边识趣的徒弟立刻就有人掏出银票放在自家师父手上。
“十五万两银子,足够普通人无忧无虑过一辈子,即使对于侯爷和陆兄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司马紫衣道:“换三条绸缎,可够?”
陆小凤扔沉浸在怒剑的风采之中,听到司马紫衣说话,只觉大煞风景。
“你想要绸缎,为什么不自己去换?”陆小凤嫌弃道。
“除了陆小凤这里,哪里还有绸缎?”司马紫衣淡淡道。
“街上的绸缎铺子很多,你随便去哪家,掏出十五万两银子,我敢保证,掌柜的恨不得把底裤都送给你”
陆小凤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铺子。
司马紫衣一张容光焕发的脸已经沉了下来,陆小凤此言,显然是拒绝交易:“你认为我的剑和胡青的一样不堪?”
陆小凤不怎么同意这句话:“胡青的剑是柄好剑,他的剑法也已很不错了,不能叫不堪。”
“能被别人削断的剑,就不是好剑”
司马紫衣脸色更沉了。
“他的剑能别人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