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时家之后,时锦童又一次被关进了小黑屋,封闭漆黑的空间里,时锦童害怕的全身发抖。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手朝她伸来,要将她撕碎。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哭喊求饶,经历了这么多,她无比清晰的明白,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没人愿意相信她,更不会有人帮她。
她的哭喊、求饶只会让沈星更加得意。
今天时刚带时母去了医院,一回来就听说时锦童又一次被关到了小黑屋,时刚当即皱眉,“她又做什么妖了?”
“叔叔,您别怪姐姐了,这件事其实怪我。”沈星满脸愧疚的道歉。
时母走到她身边坐下,“小星,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星把之前对时序的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自责的低下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带她出去,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孽,她要是乖乖赎罪,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端。”时刚满脸不悦,时母的精神越来越差,他们好好的家也被时锦童搅得乱七八糟,她还想干什么!
一墙之隔的时锦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狠狠的抹去眼泪。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哭呢?
都是她太蠢了,如果她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叔叔,阿姨,姐姐今天落了水,不然还是先把她放出来吧,我怕她会守不住。”沈星善解人意的建议。
时刚刚要拒绝,时母忽然开口,“行啊,先去把她带出来,如果她肯认错,就让她去休息。”
时刚虽然不赞同,可一想到医生建议不要刺激时母只好答应。
很快时锦童就被带了过来,她本来就落了水,再加上被关小黑屋,此刻的时锦童虚弱的几乎站不稳,她无力的坐在地板上,等待着时家人的审判。
“漾漾,事情小星已经跟我们说了,只要你认错,我们就不计较了。”时母看到她这样也难过,但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她不想继续纵容时锦童。
时锦童没开口,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结果都不会改变。
“时锦童,你哑巴了?”时刚见她不说话,怒斥一声。
时锦童被吓了一跳,语气绝望,“既然你们已经给我定了罪,还想让我说什么?”
“这么说还是我们冤枉你了?”时刚最厌恶的就是她这幅委屈的作态,明明事情已经证据确凿,她还死不承认。
“你以为小星像你这么狠毒吗?时锦童,你还真是死不悔改!既然你不肯认错,就滚回去继续待着!”时刚耐心耗光,牵着时母回了房间。
沈星对着她微微一笑,“姐姐,赶紧回去吧,不然叔叔又要生气了。”
时锦童惨然一笑,慢慢的朝着小黑屋走去。
进去之后门就被关上,那道门隔绝了所有的光源,任黑暗将她吞没。
她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溺水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的背上开始冒冷汗。
顾北辰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原本他并不知道今天的事,还是时序亲自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
得知时锦童跳水逃跑,顾北辰心里难得起了怀疑之心。
时锦童怕水,非常怕。
这个毛病还是小时候她为了救落水的自己得的,那次他们一起去玩,他不下心落了水,时锦童不顾自己的安危救她,却差点丢了命。
从那以后,时锦童就格外怕水,每次见到有水的地方,她老远就绕开。
这种情况下,要说她为了逃跑选择跳水,顾北辰是不信的。
可沈家人岁沈星的话深信不疑,他必须拿出证据才能帮时锦童。
小黑屋的门忽然被打开,光源从门口照进来,时锦童粗重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缓。
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地上,一步步朝她走来。
小黑屋里空间狭小,他根本站不直,他皱着眉头半蹲在时锦童面前,“时锦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时锦童眼神空洞毫无反应,好似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顾北辰皱眉,“时锦童,难道你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清白?
时锦童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复杂的让顾北辰看不透。
“只要你解释,我就会去查。”顾北辰莫名的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
他不愿看她的眼神,从前她看向自己的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慕,而现在呢,多了畏惧、怨恨以及冷漠。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烦躁,他抓住时锦童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说话!你是落了水,不是没了舌头!”
时锦童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生理性的泪水沁出来打湿了她的眼角。
“顾总手眼通天,难道不会亲自去查吗?”时锦童终于开口,她的嗓子哑的不像话,整个人虚弱的像是游魂。
顾北辰的指腹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滚烫,她在发烧。
接着顾北辰将她打横抱起走出小黑屋,“你的房间在哪儿?”
房间?
沈云死了之后,这个家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哪里还有房间。
顾北辰问完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