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一说自己那边准备好了,第二天李姝就带着弟弟进城了,只不过这次没带韩旭。
到药铺的时候张善堂正在拨算盘,看到姐弟俩来有些惊讶,这才几天,这娃子这么快就找到了十种药草?
张善堂从柜台移步到前厅的矮桌边,看着李柏将背篓里的药草依次排开。
张善堂弯着腰从每一种药草上细细看过,忍不住在心里点头,不错,都是他当日布置的药草,没想到他竟然都寻到了,而且没有一株错的,便是他铺子里干了多年的伙计也不能做到如此。
这次张善堂没让李柏将药草和拓本上的一一对应,而是直接让李柏说出每种药草的生长习性和植株特点,这些李柏早就烂熟于心,没有一点磕巴就说出来了。
张善堂心里对这个孩子是满意的,是棵好苗子。
“小柏,听好了,我教你这些药草的名字和药性。”
张善堂指着左手边的第一株药草,“这是络石,一般冬季至次年春天采割带叶藤茎,可煎服,外用,有祛风通络、凉血消肿的功效,主治风湿热痹,筋脉拘挛,腰膝酸痛等……”
张善堂的语速很慢,讲得很细,而李柏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会在张善堂停顿的间隙皱眉思索。
就这样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张善堂将十种药草的名称和功效都讲了一遍。
“可记住了?”
张善堂讲了那么多,就连李姝就只记住了一两样药草的功效,她为弟弟捏了一把汗。
“没记住那么多。”
李柏摇了摇头。
“呵呵,那你记住哪些了,说给我老头子听听。”
只见李柏将那十种药草分成了三拨,“这几样是止血的,这几样是清热的,这几样是祛风湿的。”
李柏在脑海里尽力回忆着刚刚张善堂说的话,确定再三才开口说道。
抬头见张善堂并没接话,又继续将这些药草分成三拨,“左边这些是只可煎服的,右边这些是只可外用的,中间这些是既可煎服又可外用的。”
李柏讲完收回了手,惴惴不安地看着张善堂。
李姝看着眼前这堆绿油油的植物早就开始眼花了,这下已经完全不记得张善堂刚刚说过什么了,看着弟弟的一番操作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也是一脸不确定地看向张善堂。
只见老头盯着地上的三拨药草看了看,又看了看李柏,最后捋着胡子点了点头,看向李姝。
“丫头,你这弟弟我老头子收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人呀?”
李姝没想到李柏竟然真的说对了,看来张善堂是准备收下弟弟了,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激荡在她的胸口。
而李柏原本也是一脸紧张,小手收回以后抓住两边的裤管,手心都是汗,听到张善堂的声音后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手里攥着的布料。
“我没意见,听小柏自己的意思。”
“那我明天就来成吗?”
李柏看了眼张善堂又看了眼自己的姐姐。
张善堂收李柏做学徒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药铺提供一顿午饭,早饭和晚饭却是需要自己解决的,另外药铺也不提供住宿,这样说来李柏需得每天往返,李姝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更方便些,但一时还没想好。
从药铺出来,李姝去了秦淮楼,这次终于见到秦卿了,他看着比之前清瘦了不少,眼下也是乌青一片,精神头不似很好的样子。
“小娘子许久不见,怎的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了,难不成是可以供货了?”
秦卿半倚在桌子上看着李姝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秦老板,我也想早点给您供货,只是现在原料难寻,得缓些日子再给您供货了。”
李姝有些抱歉,那定金可还一直在她手里呢。
“哦?既是如此,那无妨,你今日来可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
李姝询问了秦卿秦淮楼的酒品问题。
他倒也不急着回复李姝的问题,而是反问,“小娘子接了我的卤菜生意难不成还想接我的酒品生意?胃口那么大?”
“不敢不敢,只是了解一下罢了,酒菜不分家嘛。”
说实话,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她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那我也不瞒你,莫说整个安宁镇,便是整个华宁县和周边几个县城的酒都来自于同一家酒行,只是这酒的味道嘛。”
秦卿没再接着说,但是李姝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酒的味道一般。
“酒行自己有酒坊还是收购的其他酒的?”
“万记酒行有自己的酒坊,那酒都是他们自己酿的。”
秦卿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好奇愈发深了,她问那么多难道真的想做这酒的生意?几乎整个青州一带卖的都是一种酒,味道差不多,但如果喝过更好的酒,那青州这一带的酒确实算不得好喝。
“秦老板可否卖一壶你们楼里的酒给我?”
秦卿头也没抬,朝李姝摆了摆手,“一壶酒而已,我送你便可,咱们之前合作那么久,就当是一点心意了。”
临走前,秦卿叫住了李姝。
“我多年前在城郊盘了酒坊,只是年久无人打理,但是里面的器具一应俱全,小娘子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