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木屋坐北朝南排成一排,彼此间隔仅十步。
出于安全考虑,刘升选择了最西边的房屋,又将柳家安排在最东边,其余三家在中间。
又因为邹润娘、李香云母女都是女性,且识字,被刘升安排在他隔壁。
不过他这一安排在其他人眼中又有别的意味——相较于其他人,这对母女姿色确实比较出众,尤其是李香云,梳洗之后,端的是个美人胚子。
除了位置,五座木屋其实没什么区别,所以分完房大家都很高兴。
他们如果继续向南逃难,能不能活下去且不说,即便到了想落脚的地方,想住上房子也很难。
如今随刘升到了这天目山中,甭管将来是不是当匪,是否能种出口粮来,至少眼下就能住上房子,且每天都能吃得饱。
这样的生活,柳、周、郑三家即便逃难前也是过不上的。
等四家人简简单单地入住了木屋,刘升便又将人都叫到了屋前的空地上。
“说几件事,”刘升清了下嗓子,“第一件,今天下午我不安排活儿,大家趁这个时间,烧些热水,各自都洗個热水澡,衣服也都洗了再用沸水煮一遍。
这么做可不只是看着干净,也是为了防止疫病。所以,今后大伙儿有条件、有时间,一定要勤洗热水澡。
另外,饭前要洗手,如厕要到茅房去,不得随地大小便。小孩不会可以教,大人若是记不住,违反了这些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这话,众人都露出惊讶神色,连邹润娘、李香云母女都不例外。
谁也没想到,刘升首先说的就是卫生问题,还如此重视。
“第二件事,咱们现在人少,山里也不安全,所以还是吃大锅饭。
各人每天做什么,我会尽量安排。你要是把我安排的事干完了、干好了,再去干别的,我也不会拦着。
第三件事,各家十六岁到45岁之间的青壮,不论男女,早上都要跟着我进行军事训练,男子一小时,女子半小时。
世道乱了,咱们在山里也未必安全。练一练,要是遇到敌人,大家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件事在众人意料之中,第三件事也在众人意料中。
大伙儿都猜测刘升要在这山里当匪,这当匪当然得能打,不然怎么抢钱粮?
交代完这些事,刘升就让众人自去忙活,他则带着一身装备到周边山林探查。
等刘升离开,各家在等着大锅烧热水时,却不禁议论起来。
“柳大哥,你说东家带着俺们在这天目山里当匪能成吗?”周茂华劈着柴,有些忧心地问。
柳大川则是利用前几天砍来的剩余木头,做一些简单家具。好的家具他也会做,但这些木头都没经过处理,做成家具也用不了多久,没必要做多好。
他闻言道:“不管成不成,俺们都没别的路可选。”
周茂华闻言叹气,“唉,俺们才这点人,之前又都是良善人家,哪儿能当得了匪。”
听见这话,柳大川倒是笑了。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俺们现在是人少,可东家不会再拉人吗?至于当不当得了匪,有东家带着俺们,怕啥?”
众人想起刘升那高大强壮的身躯,以及在山路中奔走显露的身手,都觉得安心不少。
在棚子里加砌灶台的柳二河这时也出声道:“我瞧东家之前定是个有本事的豪杰,等闲五六个人都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病已痊愈,正在烧火的邹润娘笑道:“二河你这话说的好像见过哪个豪杰一样。”
柳二河顿时脸红道:“俺真见过豪杰,当年闯将的人闹到河南来,有一支不是到了俺们卢氏吗?就是据说灭了河湾村曹老爷家的那伙儿,俺远远瞧见了回,都骑马背弓挎着刀枪,那气势别提多吓人···”
太阳下山前,刘升扛着一只獐子回到了房山南坡,也即是寨子建立的地方。
天目山中的大型猎物屈指可数,还都鬼精鬼精的,他能打到这只獐子,除了装备好、身手好外,还有一点运气因素。
由此可知,若是一个人想在这山里靠狩猎生存,还有可能;可若是一群人,却不大现实。
不过若是换成北美那边的森林,渔猎却是大有可为。
“东家回来了!”
“东家打了只獐子?这玩意儿现在可罕见呢!”
“东家真厉害!”
“···”
见刘升回来了,各自忙着的众人纷纷打招呼。
刘升将獐子送到了厨房,对何春芳道:“找个人把獐子处理下,炖、炒、烧烤都给弄上,晚上给大伙儿加餐,就当是庆祝咱们寨子落成的喜宴了。”
“欸!”何春芳高兴地应了。
刘升回到他的木屋,瞧见李香云正在打扫。原本房里只有一张床,如今却多出了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虽然都是简易的,但绝对能用,屋里也比原来空荡荡的好看不少。
瞧见刘升进来,李香云俏脸微红着道:“东家,屋里我给您用艾草熏了一遍,又打扫过,这样晚上蚊虫会少些。”
说完快步走出去,差点撞到要进来的柳大川、何贵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