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枪声再次响起,背旗的骑手中弹落马,双眼瞪得犹如铜铃,死不瞑目。
剩余三个骑手、六个土匪完全理解不了刘升的火铳怎么能连发,还打得那么准,也没时间想太多,只知保住性命要紧,当即就四散而逃。
刘升知道,放这些人回去必然引来更大麻烦,于是骑上旗手的马,追上去先解决了逃跑的三名骑手,之后将剩余的六名土匪都逼了回来。
这时候,其他难民已经被彭有义等四個临时伍长安抚下来,都没有乱跑,倒是让刘升略有点意外。
“扔掉兵器,蹲到一起!”刘升骑在马上,提着左轮枪对六个土匪喝道。
方才这六人注意到,那三个骑手也都是被刘升用左轮枪打死的,这会儿对刘升是极其的畏惧,生怕刘升抬手就把他们打死,于是都乖乖地扔掉兵器,蹲了下去。
“老实交代,你们跟这几个巡检司兵丁是不是一伙儿的?”
没人吭声。
刘升冷笑,“没人肯交代是吧?那好,我每数十个数就杀一人,一、二···”
当刘升数到七时,便有人顶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好汉饶命,俺愿交代!”
“说。”
“俺们都是毛巡检从流民中招的白役,没有饷银,只有帮忙劫道才能分到一些好处。平日里就在大路边守着,得到巡检司的消息便动手。”
“巡检司也能招白役?”
“俺不清楚。”
刘升道:“那你们可知道巡检司有多少兵丁?像你们这样的白役又有多少?还有那毛巡检的根底,若知道也都说来。”
“毛店巡检司据说官府规定有弓兵五十,但实际只有二十人,其他的应是让毛巡检吃了空饷。
白役的话,最近毛巡检招的多,已有五十人,被分成了五队,其他四队分别守在毛家集通往四方的道路附近,听命行事。
至于毛巡检,俺只知他叫毛诚顺,是毛家集的毛家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刘升听这人说话还算有条理,便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小的史进才,汝州人。”
刘升扔了一把刀过去,道:“看到那几个中弹没死的巡检司兵丁没?去捅上一刀,就饶你不死。”
史进才一听,就知道刘升是要让他交投名状。他既然出头交代了毛诚顺的事,就没想在毛家集再待下去,当即拎起刀子,就去将一个中弹的兵丁给捅死了。
之前,五个巡检司兵丁只有一个被刘升子弹击中心脏当场毙命,剩下四个都是重伤。如果是后世,这种伤还有可能抢救回来,但在明末只能等死。
所以,刘升才利用这四个兵丁让那些活着的“白役”交投名状。
随即,他又看向另外五人,道:“你们五个想活命的话,就也都去捅一刀。”
这五人都是从旱灾、战乱中好不容活下来的,哪个不想活命?见没了别的选择,便纷纷按照刘升说的做了。
接着,刘升的目光才投向难民们。
不少刚才有逃跑意图的难民都吓得往后缩去,其中两个男子更是瑟瑟发抖,很快就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两人就是最先逃跑的那两个,只不过看刘升砍菜切瓜般解决了土匪和巡检司的人,他们就又回来了。
“东家饶命啊,俺们再也不敢逃跑了···”两人和他们的妻儿都磕头求饶。
刘升道:“念你们只是普通百姓,又是初犯,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过去把那两个还没断气的兵丁结果了吧。”
两人不敢多说什么,颤抖地拿起刀,去将两个仅剩一口气的巡检司兵丁杀了。
接着,刘升将尸体上的弹头都取走,吩咐众人将尸体扔到山坡后面,便带着队伍继续赶路。
至于说将痕迹完全处理干净,工作量太大了,不现实,倒不如尽快赶路回往天目山中。
即便巡检司那边循着踪迹追到山里,他也不怕——就毛诚顺手里的几十人,在山里未必就是他的对手。若毛诚顺借剿匪之名,带来更多官兵,他大不了带着众人退到北美去。
今日杀巡检司兵丁之事,对他最大的妨碍,大约就是以后不好来毛家集采买物资和招人了···
“刘东家,您就放俺回去吧,今天的事俺保证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下午,刘升带着众人到了小李村附近,前面再无马车可走的路,便准备卸货。
这时车夫杨大贵想要回毛家集,却被刘升要求到寨子里住几日,于是吓得连连求饶。
刘升听了他的话,笑道:“杨师傅,即便我相信你不会主动往外说,可要是那毛诚顺将你捉了去严刑拷打呢?”
“严刑拷打俺也绝不说!”杨大贵信誓旦旦地道。
“杨师傅严刑拷打都不怕,还怕在我寨子中住几日?”
说完这话,刘升便不再搭理杨大贵,指挥众人卸货、运货。
这次,刘升只将马车放在小李村,五匹马以及之前寄存在李富昌家的五头骡子,外加杨大贵的一头骡子,则都被他用来驮货,顺便往深山里带。
山路虽然依旧难走,却总算是有路,因此在下午4点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