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一晚不是梦。
梦中勾魂摄魄的女子,如六月石榴花般热烈,像大荒之地的海妖,食人精血。
梦中的女子居然是徐宝儿,所以当初她才会带着桃桃,不远千里来找自己。
因为桃桃是他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可以早些告诉他真相,却选择隐瞒这么久。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江逾白自顾自的言语道,眼底尽是自嘲之色。
相处这么多天,徐宝儿还是不信任自己,半点马脚都没露。如今人跑了,倒是知道要将真相告诉他。
真的好狠的心!
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江逾白的位置。
江逾白将手中的信封捏紧,信封瞬间被揉成一团。若是此刻徐宝儿还在他身边的话,江逾白定要将徐宝儿抓起来,狠狠教训一顿。
让她知道欺骗自己的下场,究竟有多惨。
小骗子!
江逾白在房间坐了很久,窗外的夕阳渐渐落山,夜晚侵袭了整个房间。凄冷的白月光下,江逾白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冷似鬼魅。
竹屋的那些回忆,像潮水般向江逾白涌来,犹如无尽深渊,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克制与隐忍。
这一刻,江逾白彻底黑化,黑琉璃般的眸色,犹如翻滚的惊涛骇浪,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江逾白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信,塞入了怀中。总有一天他要亲自抓住徐宝儿,让她在榻上,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给自己听。
听她一遍又一遍的低泣,虔诚的向自己求饶。
寂静的夜,急促的马蹄声渐近。
江逾白听出来有三匹马,奔着他的竹屋来了。这么晚了,还上山,难道冲着自己来的?
呵,想找死,成全你们。
心情极度不佳的江逾白,眼中的暴戾之色溢于言表,完全压制不住。今天不管来的是谁,敢惹他,就是找死。
“大哥,估计就是这里了。”
二公子率先翻身下马,他迫不及待地向竹屋跑去,想要成为第一个见到妹妹的人。
徐家另外两个兄弟,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亲兄弟,在想些什么呢?他们赶紧争着上前,都想要做妹妹第一眼见到的人。
“咚咚咚,有人在吗?”
徐二公子驻足于门口,连敲了三下门。见妹妹,自然要守礼些。虽然他很想一脚踹开这碍事门,但是他怕吓到自家妹妹。
“算了,让我来。”
徐开然实在是等不及了,直接猛的一脚踹上去,踹的门剧烈摇晃。他想要见妹妹的心情急切,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有亲眼看到妹妹,他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这些年,他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
如果妹妹不在这里的话,赔钱给人家就是了,国公府不缺钱。
徐开然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两年之久。这两年,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妹妹过的不好。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他接连踹了好几脚,门终于被踹开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老三,你轻点,小心吓到妹妹。”
话虽如此,徐开然明明看到他家大哥,刚刚也抬脚了,只是动作稍微慢了一些。
徐开泰率先走了进去,快步走到烛台前,点燃桌上了烛光。原本幽暗的房间,一下子光明起来了。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像是单人居住的房子,有居住过的痕迹。
里面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在家。
此刻徐家三兄弟的心,瞬间沉了下来,看来妹妹没在这里,一点女儿家的物件都没有。
徐家三兄弟其实不知道自己来晚了,若是早些来,便能看到屋中女子的物价。
只不过徐宝儿逃跑的时候,都收拾干净了,她怕江逾白睹物思人,看到一次,就想掐死自己一次。
二公子不甘心,他还以为今天真的要找到妹妹了。他试图推开房间里的门,想要到处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人在家。
房间门一开,一把剑便迅速探了出来。
若不是二公子身手敏捷,差点被人抹了脖子,这一剑是杀招。
徐家兄弟震惊,居然有人躲在里面,一直不出声。
此刻江逾白同样审视着徐家三兄弟,表情立马警觉起来。三个男人,难道是来找徐宝儿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差点被抹了脖子的二公子,脸色铁青。什么鬼,他刚刚敲过门了,没必要一上来,就动刀动抢的吧?
刚刚那剑明显是冲着夺人性命去的,长得斯斯文文,动起手来却这般不讲理。
他这个野蛮人,真的会是那个远近闻名的才子,江逾白吗?
见二哥受伤,徐开然恨不得砍死江逾白。但是现在找妹妹要紧,先不能和对方计较这么多。
“你是江逾白?”徐开然挡在自家二哥身前,语气严肃的问道。
“你们是谁?”
江逾白看着徐家三兄弟,目光不善,他不允许任何人和他抢徐宝儿。
眼前三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估计是贵族子弟,来头不小。
见江逾白态度恶劣,徐家三兄弟若不是找妹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