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送走徐宝儿后,回到府中,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岁。他额头上的伤口还疼着,刚才一直没有时间处理。
“爹爹。”徐少歌等在大厅门口,探着腰向外望去,一看到徐县令,便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爹爹,你还疼吗?”
徐县令见自家女儿如此贴心,摆了摆手,唇色惨白的笑道,“好多了,还是少歌贴心,不像那个不孝女。”
徐少歌面露难色,扶着徐县令的手。
“爹爹,若是日后姐姐受宠,会不会报复我们呀?”
“她敢!”
徐县令立马反驳,他恨不得当初就弄死这个赔钱货。真是像极了她那个愚蠢的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若不是今天徐宝儿要进宫,徐县令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女儿别慌,爹爹已经打点了宫里的人,定不会让她出头。”
“如今皇上子嗣艰难,皇位不稳。进宫确实不是什么好事,生死难料。”
“再说皇上这些年来,性情暴躁,杀了不少嫔妃。以那个不孝女的性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少歌听了徐县令的话,才安下心来。还是自己爹爹思虑周到,给徐宝儿设了个死局。
听完这话后,徐少歌心中愉悦了不少。
她从小就嫉妒徐宝儿貌美,压过自己所有的风头。只要有徐宝儿在的地方,外人的夸赞都是属于她的。
凭什么她要夺走自己所有的光彩,每每想到徐宝儿那张美艳的脸,徐少歌时常夜不能寐,恨不得毁了她。
“可怜我的乖乖,脸居然被打成这样。”徐县令心疼的看着徐少歌的脸,这个不孝女下手可真狠。
“等会,爹爹就去寻上等膏药。女儿你这脸可不能伤了。”
“谢谢爹爹。”
徐少歌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就算脸上再疼,听到徐宝儿要死,那喜悦完全抑制不住。
“老爷,不好了。”
小厮急急忙忙的赶来,俯下腰,一顿急喘。
“什么不好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徐县令现在窝了一肚子的火,还愁找不到人开刀呢。若是这小厮说不出个所以然,定要狠狠地掌他的嘴。
“老爷,武安君派人传唤你过去。”
小厮也知道如今徐县令不高兴,但是没办法,他干的就是这活。
唉,真遭罪。
武安君!徐县令也顾不得和小厮怄气。此刻他脚下一阵虚弱,双膝打颤,差点站不稳了。
这武安君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说起来,两人之间的交情,只有那份礼物名单。
“爹爹,你怎么吓成这样?”徐少歌赶紧扶住徐县令,不知道自家爹爹,为什么一听到武安君的名号,便吓成了这样。
“这武安君号称‘人屠’,凶狠残暴,喜怒无常,战场上杀敌无数。惹上他的人,都没啥好果子吃。”
一说到武安君的名字,徐县令喉咙发干。莫非是他发现自己送的礼物,有所缺漏?
不过武安君向来不收美人,少一个徐宝儿,估计没什么事。
“爹爹,可是我们也没惹他呀,也许是好事呢。”
听徐少歌这么一说,徐县令转念一想,也对,自己送了一份厚礼,搞不好就送到了武安君的心里。
“还是我的乖乖聪明,爹现在就去见武安君。若是真能攀上这一高枝,爹爹日后的官运必定亨通!”
“将来也好为女儿你找户好人家。”
徐少歌一听徐县令这话,便羞得满脸不依,“女儿要一辈子守在爹爹身边,做爹爹的好女儿。”
“好好好。”徐县令心情愉悦了不少,“爹爹去去就来。”
一旁的小厮,看着自己老爷远去的背影。表情复杂,武安君派来的人,脸色可不太好看。
算了,又不关自己的死活,管他那么多。
徐县令高兴极了,别人送礼,武安君都不收。本来这次自己送礼,一开始也被武安君拒绝了。
后来据说武安君看过礼物名册之后,便让下人通知他将礼物送过去。
看样子,自己送礼,真的送到武安君心坎里去了。
徐县令得意的摸了摸胡子,跟在一位壮硕的将士身后。不料那将士突然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徐县令一眼。
徐县令吓了一跳,不亏是“人屠”的手下,看起来都这般恐怖,想必武安君长得也很像野兽吧。
武安君的院落很大,富丽堂皇,可算是让徐县令长了一番见识,世间竟然有如此珍品。
这么一想来,自己送得那些礼物,在武安君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
那武安君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收下了礼物?徐县令百思不得其解。
“少君,就在里面,徐县令请进。”
魁梧将士的话,虽然很客气,那眼神却极为不善。
徐县令觉得,如果有必要的话,自己要和武安君提一个小小的意见,让他注意管教自己下属。
实在是太吓人,对上那魁梧大汉一眼,徐县令感觉自己脑袋随时要落地。
徐县令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准许,才敢正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