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之间收到一大捧花,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就像是所有人都在催你奔赴终点,这时候有人告诉你,看看晚霞。
一回身,那人就站在你身后,他的背景,便是流光溢彩。
少女走在路上,时不时低头嗅嗅那束花——这束花有些重,抱得她手都有些发酸。?
“阿贝多!”
少女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
不在吗?
鼻翼煽动一下就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在厨房吗?
把花放到门口,仔细听听,却没有烹饪的声音。
“回来了?”
黑暗中,阿贝多的声音传来,随后他的身影慢慢显现——他竟然穿了一身正装。
“属于我的时间开始了吗?”
阿贝多一只手放在身后,微微欠身,将另一只手送到少女的面前。
“你那么正式,我是不是也应该去换个衣服?”
阿贝多从背后把住少女的肩膀,将她往房间中推:“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是一条缎面的吊带礼服,外面罩了层薄如雾气的纱。
这条礼物与少女先前穿的很不一样——它既没有露出少女优越的美背,也没有将她完全包裹严实。
雾气笼罩下的前胸极低,隐隐约约,换上之后其实他人看得并不真切,只是穿上的人总能感到一丝凉意。
少女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感觉耳根的温度升腾了起来。
“阿贝多……?”
少女从门后探出头,阿贝多则已经点上餐桌上的蜡烛,那束放在门口的花也被摆在了一旁。
“你好(啦)……”
阿贝多回眸,话却噎在了口中。
好美。
这件礼服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虽然他早就想象过少女穿上它的样子,但是当她真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不可控制地心动。
分明是性感到有些大胆的设计,但是她大大方方站在那里,像是圣经中圣母的凝望。
少女似乎还涂了一个淡妆,平日透着苍白的嘴唇红润光泽,似乎可以时刻一亲芳泽。
愣怔两秒后,阿贝多笑着拉开了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烛光晚餐吗?”
少女扶着阿贝多的手臂坐下,手指很不安分的勾了勾他的西装衬衫下的肌肤。
“是,”阿贝多在玻璃杯中倒上葡萄酒,“我想了想,我们似乎没有正式约会过。”
“这种事情理应由男士提出,我却一直疏忽了。”
阿贝多将拿起刀叉,将盘中的牛排切割好,便与少女交换了餐盘:
“今天我补上,应该不算太晚。”
阿贝多望着少女的眼睛,带上了温柔到有点哄骗的笑意:“我希望,我们能像那些最寻常的情侣一样。”
一样恩爱,一样嬉笑,一样亲密,甚至一样争吵,一样和好。
最后能一样步入婚姻殿堂,一样相伴终生。
少女对上阿贝多的眼,像是读出了那份炽热的渴望,随后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原本,她想在把她的决定告诉阿贝多的。
在见到阿贝多之前,她想得很好——三个月,最多离开三个月,她便能做成她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结局足够好,她就回蒙德,一直待在阿贝多身边;如果结局不够好——她就寄希望于母亲下一次将她建造,那时,再来找阿贝多。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阿贝多,已经完完全全占据她的未来了。
幸福是让人沉溺其中的东西,少女此时,竟然不想把决定说出口。
多陪他一段时间吧?
少女对自己说。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与其说是想多陪他,不如说是自己舍不得离开他。
“阿贝多。”
阿贝多停下了动作:“是要拿什么吗?”
少女摇了摇头,随后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
餐桌对面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少年此刻明显地愣怔,随后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时却有些颤抖。
果然,在面对少女的一切是让他保持冷静与理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少女并不能马上捕捉到阿贝多的不平静,她只感觉阿贝多的反应过于冷淡了,心下便又生出了些许不满。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脾气很大的人,但是仅限于阿贝多之外的人。
对于阿贝多,但凡他有一点点不如她的意,她就会有生气,有不满。
就好像……
少女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极其磨人的感觉,她试图找出根源,却不知从何讲起。
细密的,压抑的不爽。
就好像春季的猫儿必须叫两嗓子,找个暖洋洋的地方蹭着的感觉。
灵光一闪——
难道说,是她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和阿贝多撒娇吗?
意识到自己称得上是幼稚的心思,少女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发烫。
“很热吗?还是酒喝的有点多?”
阿贝多大约从少女愣神时就在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