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看着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少女在信中无比地谭冲,把她在至冬的一切经历都和盘托出(当然隐瞒了一些穿越时空的事件),看得达达利亚的脸时而阴沉时而晴朗,时而还有化不开的醋意。
小姐,竟然,和,多!托!雷!
谈过!!!
但凡是和潘塔罗涅他都不会有那么震惊吧!
他的震惊主要在于:
小姐她做了什么?
和:
多托雷他凭什么???
气得达达利亚再次举起信纸看了起来。
还好,还好,从文字上看,小姐对多托雷没有丝毫的留念。
就说吧,多托雷他凭什么?
不过......
小姐说她是人偶,原来不是开玩笑啊。
原来,小姐有过那么暗无天日的日子啊。
本以为她的人生是顺遂又美好的,这才会萌生叛逆的,追求刺激的心思来。
本以为她是骄傲的玫瑰花,是学不会低头的向日葵,是绚丽花海中最艳丽美好,也叛离经道的颜色。
不曾想,她陡峭悬崖上迎风颤巍巍开启的一株雪莲,是灰色雾气中难得的艳色。
少女在信中,甚至对他们的初见花费了一些笔墨,看得达达利亚鼻头一酸。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反复擦拭那段记忆;原来,他也在冥冥之中,成为了黑暗中的某一束光。
不过,对于少女提及的“大事”,达达利亚和冬妮娅一样秉持着好奇,却并不多问。
足够了。
小姐这样经历的人,愿意给他们那么多的信任,就足够了。
冬妮娅并没有久留,将吃食和信一块送来之后就走了,所以房间内,只剩下了达达利亚一个人。
他倒是不算是被软禁,实在是外面那个愚人众像极了潘塔罗涅忠心耿耿的狗,粘牙又烦人。达达利亚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出门,但是只要他一出现在那个愚人众的视线里,那人就会冲上来缠着他问东又问西,甚至还有几次直接和他拼桌吃饭,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吃一口饭,看一眼他。
怎么说呢,真要说给他造成了什么影响倒也没有,但是整一个就是影响观感,让人膈应得慌。
好在,这个人虽然忠心耿耿,但是不太聪明。
比如冬妮娅,他一次也没有拦过,就任他大摇大摆地进进出出。
达达利亚会幸灾乐祸地想这玩意回去怎么和潘塔罗涅交代,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是潘塔罗涅的手下,遵循的是潘塔罗涅的部署,他那一颗心,又会悬起来。
那个老狐狸,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酒店的转角处,那名愚人众侧身靠在墙上,打了一个哈欠。
走廊幽深,白色的灯有些晃眼,走廊里没有暖气,灯光和天气都让这个空旷又逼仄的环境显得凄凉又诡异。
那人打了个冷战,刚决定活动一下让身体暖和起来,身后却有一只修长到可怖的手,捏住了他的肩膀。
“......!”
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腾到头顶,在一瞬间,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正欲张口尖叫,却被另一只手打住:
“别叫,是我。”
潘塔罗涅眯着一双笑眼:
“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信这种东西?”
潘塔罗涅的声音语气甚至算不上责怪,又称得上温润,但是那愚人众偏偏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长,长官,有什么吩咐?”
潘塔罗涅历来不喜欢和蠢人兜圈子,干脆开门见山道:
“刚刚,我看到末席的妹妹出去了?”
“你没有盘问过她吧?”
愚人众顿时浑身的冷汗,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
“没,没有。”
完蛋了。
这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这愚人众是个死脑筋,当初潘塔罗涅跟他说的就是盯好末席长官就好,完全没有想到要排查访客呢。
是的,就算是冬妮娅这种身份极其特殊的访客,他也没有想到要盘查。
毕竟冬妮娅小姐这样的美丽善良温柔,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潘塔罗涅:“做得好。”
愚人众:“啊?”
这下,他的腿都开始抖了。
他历来不聪明,其他同事也时常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在九席面前混上个脸。而他拥有着九席面前的小喽啰和深入组织小喽啰内部的执行官面前的大红人这两个极其复杂的身份,自然也听到过不少闲话。
比如,九席面前的红人最难做,因为九席生气的时候和开心的表情是一样的,而且,极其喜欢说反话。
但是这个愚人众自知是个蠢的,从来没有听出来过,于是就去找同事求证——
“当然啊,他们璃月人都喜欢说反话,我女朋友就是......”
然后这个愚人众一脸呆滞地听着同事说他的心酸恋爱史,然后满心悲凉地想——
糟了,他说的好像有道理。
所以此时此刻,自家上司说的一定是反话啊!
想着,他就差跪下了。
可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