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定在三日后,虽然可以立马行动,但是这个时间,是在潘塔罗涅的建议下定的。
“现在一切才刚刚敲定,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构思的话,也会有麻烦的吧?”
“我和多托雷的下次会面正好在三天之后,我在场的话,多少能控制一些局面。”
大概是因为潘塔罗涅确实言之有理,又或者这短短的三天放在他们长达数月的谋划中多少有点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两位女士都点了头,地脉中的两位在有少女的场合中就会变得某名没有什么主见,而达达利亚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急性子见到自家小姐都点了头,也自然提不出什么异议来。
但是话是那么说,真的要说准备修整的时候,大家竟然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达达利亚原本是有任务在身的,也难得地请了几天假期,专门黏在少女的身边,而少女也任他黏着。
毕竟他们之间,看似是达达利亚更喜欢黏着少女,其实,从心底,反而是少女更加依赖他。
达达利亚自然清楚这一份依赖,他并不觉得负担,只感觉自豪和充盈。
嘿嘿,小姐只会那么依赖我。
嗯,我!
比起达达利亚和少女这里的情到浓时,另一边倒是显得有些风平浪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诡异。
“少女”大概是有意在躲着潘塔罗涅,而潘塔罗涅,其实也清楚“少女”在躲着他。
但是他没有细究,只是如过去数个日夜一般,不远不近地照拂着她。
不,也是有些不同的。
比如说,他偶尔会在那扇房门前久久驻足,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宛若雕像一般地凝望着,最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他可是潘塔罗涅。
身边的人变没变,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只是这次,他有些失手了。
潘塔罗涅自嘲地笑了笑。
发现得有些晚了。
那样欣喜的眼神,那样澄澈直白的爱意,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流转到他的身上?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就是在那一瞬间,他也无须压抑掩饰自己的爱意,和她炽热的眼神交汇。
于是,他们便在青天白日下,短暂地相爱了一瞬,随后便退回自己阴影下的伪装中去。
他阖上眼,深呼吸中掺杂着显而易见地颤抖,伴随着从心脏处传来的持续钝痛。
好想,好想进去问问她。
说一直陪着他,还作不作数?
潘塔罗涅是显而易见的聪明人,他光是从这一件事情中就能推测出背后少女对他依旧的不信任,甚至推测出他们的全计划,以及,可能少女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他们每个人的结局。
他甚至能想到提出“身份互换”的人其实是“少女”,从那一刻起,“少女”也许就打算——
“嗙挡”。
沉闷的声音,若不是此时过于寂静的环境,可能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潘塔罗涅抬起头,下意识看向了“少女”的房间,精神的紧绷让他一时间也顾不上璃月人比较重视的男女大防,拧开把手就迈了进去。
房间中,“少女”仿若林间受惊的小鹿扭头看向门口的潘塔罗涅,地面上是散落的书本。
“......”
“少女”如梦初醒,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立马调整站位,遮住了潘塔罗涅看向书本的视线:
“怎么不敲门?”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失态的潘塔罗涅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并没有太在意“少女”的动作——毕竟他也知道“少女”有事情在瞒着他,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揭穿。
潘塔罗涅清清嗓子: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你,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冒犯了。”
潘塔罗涅恢复了平时那样游刃有余的样子,笑着对“少女”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只是他虽然是笑着离开的,却在门彻底合拢地那一刻,皱起了眉头。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某个东西,好像轰然倒塌,在他的心间大脑中,无声地轰鸣着。
大概,是某个叫“理智”的高塔吧。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浑身都不受自己的控制,更何况这时候的自己,从理智上很清楚,房间中的那个人其实根本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而是多托雷试图用来掣肘他制作出来的某个器物。
他都不敢想,如果方才,是真正的她在房间中,他会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心中竟然有一瞬间卑劣的窃喜。
还好,还好去做这一切事情的人,不是她。
——
三天,其实过去得很快,无论是在这三天享受生活的人,还是在这三天承受煎熬的人,在这一刻到来的时候,那些过去的时间,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小姐,我......”
“乖,”少女揉了揉达达利亚的脑袋,“在这里等我,还有,就像你说的,相信我。”
少女弯了弯唇。
她和“死”他们,其实说白了,除了一条命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而达达利亚,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