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多云强烈的不安,少女几乎不敢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要带她走。多云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孩子,强烈的孺慕之情让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就将多云护在身后,法器伴随着她的动作一并出现,透明的法器中流转着的,似乎是元素力,又像是某种杀意的具象化表现。
在这种情境下,少女也顾不得什么表情管理,她什么意识不到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冰冷骇人,让“死”的神色都有一瞬间的愣怔,但是又像是书页翻篇一样,被原先轻蔑的神情揭了过去。
少女从未和“死”正式交手过,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的那次斗争,对少女而言也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交锋。
光从那次交锋来讲,“死”的战斗能力其实是远不如少女的。这光是靠推理就能得出结论,毕竟“死”降世不久,缺少足够的战斗经验,再则少女身上蕴藏了地脉中大部分的力量,哪怕“死”的身上蕴含了剩下的所有能量,也是比不上少女的。
这也是少女在得知“死”想要杀了她时,还能够如此淡定地与“死”相处的原因之一。
但是在正式的交手中,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现在的“死”一定想将少女置于死地,但少女却始终留了那么一点心软。
就是这么一点心软,让少女在一时之间,竟然落入了劣势。
而一边的多云,受了不轻的伤,每每他想要上前帮忙,都只需要“死”稍微分一下心,就能将他重新掀翻在地。
这种情形,让原本就有些自顾不暇的少女也要分出一些心力,为他加了一层护盾,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保护姐姐的多云才咬咬牙,滚进了小屋中,暂时避开了战火。
“死”额外像是一个目标明确的战斗机器,她的一招一式,完全是冲着少女的性命去的。
不仅如此,少女能明显地感受到——
“死”好像比前段时间,更强了。
无论是从速度上,还是力道上,还是不知名的力量上,都要明显优于上一次——是因为吸收了“茧”里东西吗?
如果是这样,那茧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淤积——毕竟“死”和多云已经吸收了许多淤积,也没见有什么明显的增长。
原本少女就是惯用法器的人,因此,一对一的对战对少女来说并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而“死”在各方面的能力得到提升之后,依靠一些战斗经验来拉开距离,为自己争取吟长时间的战术已然是行不通了,在少女又一次转身之后,那柄长剑直直刺向了少女的面门,少女来不及为自己套上一个护盾,只能下意识举起手中的法器,护在面门之前。
剑尖与光滑的法器表面相抵,发出刺耳而让人牙酸的挤压声,,让人莫名联想到野兽的尖牙摁压在某块坚硬又不那么坚硬的骨头上的声音,叫人光是听着,后脑勺上就会立起一片鸡皮疙瘩。
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如果忽略她们手上的武器的话,这个场景,这个距离,甚至称得上暧昧。
毕竟在这个距离下,她们都互相能从对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放大的倒影,除此之外,对方的瞳仁中再无一物,就好像两人都互为对方的唯一一样。
这种僵持对少女来说极其不利,因为“死”的动作明显要更加省力,而且,就“死”目前的处境来讲,就算这击不成,也无非是再寻找一个进攻机会的事情罢了;而少女却只要一时不慎,便会以惨死收场。
少女的指节开始泛白,元素力再一次在法器内流转,下一秒,法器脱离了这种夹层困境,在半空中浮悬而起,“死”的剑尖顺着力道直指少女的眉心,顺畅得不可思议,却在下一刻,被某个坚硬的东西阻隔在了半途。
少女的一双手中,正各握着一柄冰刃。
利器撞击带来的振动让两位女士的虎口都有些发麻,少女抓住着一闪而过的时机,借着长剑刺来的力道拨开了剑刃,连带着“死”都不住向后跌了几步。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与剑尖的撞击对法器造成了一些伤害,还是原本就有的裂痕让法器的承受极限变得更低,少女的余光瞥到法器时,总感觉似乎看到了几条白色的裂痕。
就像是冰块中的杂质或者是因为水中含有一些气泡而让冰块并不那么纯净的白痕。
不过这种情况下少女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这些——
这位刚刚翻转战局的女士明显并不想让对手毙命,而她确实也缺少一些控制手段。
这很让人恼火,因为对方看上去,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在利器再次交错的几个回合中,少女有些心不在焉——失去了远战劣势的少女,在现在对付“死”已经称得上游刃有余,毕竟“死”现在的身手相比起达达利亚还差得远,哪怕是达达利亚,在和少女冰刃形态的对战中,都多少要吃一点亏。
俯身躲开一次劈砍,少女狠了狠心,柔软的腰肢几乎旋过了一半,带动着整个身躯,对着“死”的腰身狠狠划上了一道。
鲜血霎时顺着冰刃划过的轨迹涌了出来,不少溅到了少女的脸上——其实少女在打架的时候也很讲究仪态和洁净,这也是她相对而言会比较排斥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