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风涡在流浪者的手心聚集盘桓,彰示着主人的杀意。
那人浑身发抖,仔细一想,竟是失禁了。
“请等等!”
少女拦在了船家的面前:
“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吧?”
“而且,”少女双手叉腰,“你现在就把他杀了,我怎么去清籁岛?”
“哈?”流浪者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但是手心的风涡却再一次消散,“难道,你还想到了清籁岛还一路带着这个垃圾,最后再带着一个垃圾辗转回鸣神岛,交给天领奉行?”
“是这样吗?脑子坏掉了的圣母小姐?”
啊,这下是真的被骂了。
“可是——你在这里动手的话,会有点麻烦的吧?”
“我说过了,稻妻的雷电,会给他惩罚的。”
“哈,那么麻烦?”流浪者克制了一下翻白眼的冲动,“放心,我动手,脏不到你身上,圣母小姐。”
“那,那个,老爷,姑奶......唔!”
少女微笑着收回手,回头看了看被冰封住了嘴的船家,温温柔柔地说:
“抱歉歹徒先生,我们现在正在争执,请你不要插嘴好吗,谢谢。”
“如果你是想求情的话,你可以死之后到下面去问问看你的其他顾客。”
少女说着,突然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这种感觉很奇怪,从头皮麻到了脚底板,一看对面的流浪者,却发现他斗笠底下的头发有些滑稽地炸起,想来自己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
“快条船!”
其实也不用少女提醒,流浪者也在一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看着将要跳下水中的少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另一手还顺便抄起了什么东西,迅速飞起,像抓一只小鸡崽一样,飞到了距离那艘船几百米之外的一块礁石上,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一道雷电,准确无误地劈到了那艘船上。
一瞬间,船板崩裂,易燃的草篷迸发出了热烈绚烂的颜色。
他们似乎还能隐隐听到那人的呼嚎。
“嗯——真可怜。”少女一边理着自己被扯乱的领子,一边看向那处破碎的废墟。
“哈?”流浪者站在高处,将少女随身的小皮箱丢给了少女,双手抱胸,斜眼看向她,“那我送你回去救他,圣母小姐?”
流浪者也只是那么一说,他可是亲眼看着少女下车之前加固了那人腿上的冰,让原本还有点可能逃跑的强盗彻底没了生的希望。
“谢谢——可以送我回去吗?”少女扭头看向高处的流浪者,“我想,打捞一些他们的遗物。”
“......”
“果然还是圣母小姐。”
——流浪者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带着少女回去了那附近。
这次流浪者的动作温柔了很多,很有距离感地从背后勾住了少女的腋下,让少女落到了一块木板上,自己则在一边等待。
那时候,歹徒的尸体已经焦黑,像是一截枯木一样漂浮在了海面上。
......
“哦,现在看起来我们的圣母小姐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流浪者漫不经心地扫过了那片狼藉,“看这个雷电的范围,他就算第一时间条船游走,好像也不能逃走。”
“大概吧,”少女活动了一下关节,一头扎进了水中。
少女的学习能力很强,现在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在水下活动了。
其实那个人的赃物没有多大意思,基本都是一些摩拉或者宝石。
其他的,可能是被烧成灰了,但是少女却还是从残骸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女性贴身衣物的一角。
少女浮上水面,出于生理反应地大口喘息着,最后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气氛,狠狠地干呕起来。
“怎么,圣母小姐撑不住了?”
流浪者也就是嘴巴毒,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少女伸出了手,任凭干燥的手掌被少女的冰凉和潮湿沾染。
“没有,就是感觉......”
少女嫌恶地看了一眼那具焦尸: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走吧。”
“嗯?”
少女拧了拧湿透了的头发:
“去哪?”
只是这一句话,流浪者就原形毕露:
“你脑子也被雷劈了?”
“去清籁岛。”
——
“多谢,不过——”
少女拍了拍有些皱了的衣服,抬起头,笑盈盈地看向流浪者只浅浅点了点的臭脸:
“现在该怎么称呼你,愚人众执行官前第六席『散兵』。”
“!”
流浪者的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少女,倒是看得少女有些不自在,立马开始解释:
“嗷,当然,我没有去和至冬那边举报你的意思——而且至冬好像也很久没有人提到过找你的事情了。”
少女只觉得流浪者的表情越发的古怪,渐渐地闭上了嘴,眨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流浪者。
“你还记得?”
“记得——记得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