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流浪者不仅是目前须弥的机动位,也是一个教令院在读大学生。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他出来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嗯?明天就要走吗?”
“嗯,已经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很多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流浪者低头看着面色上自动笼盖一层阴霾的少女,勾起了一缕她的额发,轻笑一声:
“哈,我们的救世主小姐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怎么,”少女并没有否认,只是气鼓鼓地用脸去贴流浪者的手,“你就没有舍不得我?”
“哼,没有,”流浪者用掌心将少女脸上的软肉拢了拢,“我可不像某人,黏得很。”
“嗯?”少女抬起脸,问出的话是质问,可是语气里全是骄纵,“你嫌弃我?”
“没有。”流浪者再次将手贴了上去,“我哪里敢。”
“我会跟教令院提议,把我的课题定在稻妻的,这样的话,小吉祥草王那边没有什么事的时候我都可以过来。”
流浪者掐起少女脸上的软肉:
“所以,你摆脱不了我的,放心。”
“那不见面的时候,我想你怎么办?”
少女的脸被掐着,说话含糊不清:
“而且我总是要去别的地方清理淤积的,你回来之后找不到我怎么办?”
“再说了......我居无定所的,就算你给我写信,我也不一定收得到......”
“哈,麻烦,”流浪者看着越说贴的越紧,最后整个人都扒到他身上的少女,克制了一下脸上想笑的表情,手上也并没有推开的动作,反而将手搭在了少女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往怀中带了带,“那你就老实点,每到一个地方都给我写封信,地址我一会给你。”
“啊,远程监视我。”
“哈?”流浪者被少女气笑了,“说舍不得的是你,让你写信说被监视的还是你。”
“好赖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啊。”
说到一半,流浪者忽然勾起唇角,十分暧昧地“哦~”了一声:
“还是说,你想和我回须弥?”
“在邀请我吗?”少女抬起头,想要在流浪者的唇上轻啄一下,不想却被流浪者轻飘飘地躲过,她于是只能有些不服气地嘟起嘴,继续说道,“如果是你的邀请,我会考虑的——但不是现在。”
“嘁——知道了我们的小救世主,”流浪者掐过少女的脸,在那嘟起的嘴唇上重重咬了一下,“走之前让你吃顿好的——想吃什么?”
“吃什么先放一边——你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带一样东西。”
“什么?”
“罐装知识。”
......好家伙,这玩意是违禁品来着。
但是如果是她要的话......
“里面要什么内容?”
“嗯......不需要内容。”
——
第二天流浪者走得很早——起码在少女睡醒之前,他就走了。
少女在一片朦胧中,感受到了一个温柔清浅的吻,落到了她的额头,当她醒来之后,屋内空空荡荡,倒是她的怀中,多了一张纸条。
上面是两个地址。
一个一看就知道是须弥,大概就是流浪者固定收信的地址;另一个,是稻妻城内的医馆。
“啊,是小茶的......”
说着,少女想起来,流浪者似乎没有把她交给他的东西还给他。
但是流浪者从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一个猜想在少女的脑中落实,少女下意识找到了被自己遗忘许久的箱子,展开——
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叠放着那些东西。
所以,小茶的病——
少女瞬间明白了一切,对流浪者“嘴硬心软”的刻板印象再一次加深,甚至笑了出来:
“嘴上嫌弃,其实,还是很关心小茶的嘛。”
流浪者离开之后的日子,对少女来说,有一定影响,但是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除了赶路会麻烦一点,吃饭要简陋一点,打架要费劲一点,耳根要清净一点,日子会寂寞一点。
少女在感到自己的思念或者是寂寞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的时候,就会选择让自己忙起来。
“唔......”
少女终于又处理完一处淤积,捂着伤口避开了退让到边缘的同心,独自走上了回去的路。
只是走到一半时,极其熟悉又陌生的闷痛在胸口发出,少女的呼吸在瞬间紊乱,在试图调理的时候,从喉咙中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类似于塑料袋破碎的声音。
“咳——咳咳咳——”
独属于血液的咸腥味不断上涌,甚至随着少女的呼吸呛进了她的鼻腔,让本就跪趴在地上的她变得更加狼狈。
“诶?碎琼小姐怎么跪在那里?诶——她怎么了?阿忍,快——”
剧烈的咳嗽让少女的鼓膜充血,在喘息的间隙耳中都充斥着混乱的轰鸣声——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听到那个十分鲜亮的,富有辨识度的声音。
“碎琼小姐,你没事吧?”
“我......”少女深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