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宽大黑色外套的女生脚步悬浮,急急匆匆地跑进楼梯间,陈独刚出宿舍门,余光瞥到了那抹身影,以为是哪个偷偷去约会的学生。
女寝楼道窄而长,几只垂挂的老旧灯泡分散开来,照着地面有些惨淡。
“嗒...嗒......”节奏均匀的脚步声响起,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上。
少女穿过长长的甬道,走至一扇门前。
门上红漆下流,拉出长长的红线,写出卫生间三个大字,有些模糊,在灯光的照映下有些诡异。
6228房的门口,探出三只头上下叠着的脑袋来。
曹珍用下巴轻轻点了点邬段的头顶:“她一会儿不是又得晕倒,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跟上去。”
邬段叹了口气,在她的印象里,陈独这几次每次去都会晕倒,醒来后就没有了当时的记忆,提醒她下次别去那间厕所,而这个犟种就更得去了,她们又不能把人绑起来。
只好暗中盯着她,一晕了赶紧抬回来。
为此,三人还楼外装修的废弃木板制作了一个小担架。
前脚刚刚迈进这间卫生间的门,背后就感受到很尖锐的窥探感,谁在盯着她看?
陈独猛然回头,卫生间正对着的灯泡摇摇晃晃,映着她的影子也动起来。
她...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回想着白天三人和她的对话,陈独决定一探究竟。
推开厕门,陈独走了进去,血腥味夹杂着恶臭味扑面而来。
宿舍是之前老旧教学楼改造的,年代久远,墙皮已经泛黄,大片大片脱落,像极了人的皮屑,灯泡长久不换,致使正个卫生间十分昏暗,视野受限。
陈独看着这场景,略微皱了皱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在持续,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人的恐惧大部分来源于个人的幻想,她突然想起了一个恐怖的故事。
花季少女深夜尿急,找到厕所后,拉开门,长呼一口气蹲了下去。
却在低头时倒吸一口凉气。
狭窄的洞口下似乎被卡住了什么物体。
女孩闻着隔间内不符合常理的血腥与腐臭气息,颤抖着手划开了手电筒,一张瞪着眼已经发青的人脸出现在眼前,在光的照射下,像地狱来的修罗,灰蒙蒙的小眼睛注视着那张因为受到惊吓而扭曲的面孔。
陈独摇了摇头,她停在门口儿已经有了一会儿,抛开繁杂的思绪,陈独走了进去。
手电筒的光明晃晃照着洞孔,一张皱巴巴的脸出现在在陈独面前。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或许是脑海里有了可能出现的情况,陈独并没有恐惧,她只是感觉肩上似乎背上了什么东西,身上有些沉重,少女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笑容,施压的意思吗?
陈独蹲下去看,洞中的脸已经发紫,脸蛋皱皱的,似乎之前长期浸泡在什么液体中,看起来像一个小老头——一个新生儿?
调整了一下光线,陈独隐约看到婴儿有着微弱起伏的胸脯。
还活着!
还有救!
双手快速带上旁边窗台上保洁放置的塑胶手套,陈独尝试去将小孩拿出来。
情况有些糟糕,缝隙很小,洞内中的婴儿甚至不能顺畅的呼吸,陈独叹了口气,看向周围。
“晕了吗?”
“没听着动静啊。”
“担架就位了!”小跑的脚步声传来。
“你进去看看。”
“一起去。”
陈独听着外面低声的讨论声,眼睛亮了亮:“你们仨,快点过来!”
邬段惊奇的声音传来:“我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没晕?”
看着坑内的婴儿,三人傻了眼。
陈独走出厕门外,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住,以防万一,事实上她在魂域里任何出现的人她都不想信任,但眼下的情况,和之前的情感作祟,她选择相信这三个和现实好友极其相像的“魂域克隆体”。
“不是,天啊,不是,我都没法说,这厕所的事不早都被处理完了吗,怎么...”
“老天爷啊,原来这事就是这事啊。”
陈独无奈地拆着担架上的铁棍:“能别震惊了吗,过来帮忙,孩子还有呼吸。”
她抡起已经卸下的铁棍,砸向周围的瓷砖,随着一声碎裂的声音,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扒开碎裂的瓷砖,将那小婴儿拿了出来。
“这是不是得心肺复苏啊?”凌莺子借着光,皱着眉看向两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的小婴儿,四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照顾孩子的经验。
陈独自诩自己手劲儿有些大,而这小婴儿又十分脆弱,不由推了推曹珍,四人中,她的力气最小,手也最小,同时也更加细心:“你来给他做心肺复苏。”
曹珍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张大嘴巴:“我?”
“别废话了!”陈独一把拽过她的手,“左手比布,右手比石头,石头攥住布。”
“每分钟100——120此,深度两厘米吧,你看着来。”冷静地女声传来,陈独心里没有底,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1,2,3,4,5.....”曹珍默数着数字,看着面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