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潮湿阴暗的楼梯间,陈独下到了地下室。
两间狭小的地下室房间的隔断被打通,构成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工作室,门前贴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上面写着木敬侦探事务所。
陈独甩了甩头,发尾的水滴,随着动作甩到空中。
杠杠的雨势来的又急又猛,陈独刚走到一半,就突然下了起来。
周围避无可避,她快跑起来,依然无法避免被雨滴砸湿。
那扇生锈的铁门被敲响。
“进。”
从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道男声。
少女推开门,一张长长的办公桌出现在眼前,办公桌后,是头上缠满绷带的男人。
“你是句号?”男人一只手拿着手机晃了晃。
陈独点了点头。
“说吧,找我干嘛?”
男人身体靠在老板椅上,看起来没个正形的样子。
“那个,我是许真真介绍过来的。”陈独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目前来看,对方的神情不像是知道她的样子,陈独不由得放心了几分。
但这样不够,神态会骗人。
男人绷带下的眼珠转了转,他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那个橘毛小孩儿是吧。”
陈独点了点头,对方的表现到现在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你的事儿也是和烟花有关?”
“对。”陈独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说说吧,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陈独一个侧翻,就翻过了办公桌,桌上的东西被她的身体扫掉,散落一地。
陈独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狠狠钳住,手里的刀刃轻轻贴在对方脖颈处的皮肤上。
她睁大了眼,对方的力气比她还要大的多,反应力也非常快,手腕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那手掌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陈独眼神狠狠盯着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抗衡这股力量。
下一秒,她看到那绷带动了动,隐约能看到那藏在绷带下的嘴斜斜一笑。
随后,她手臂的肌肉传来疼痛的警报,对方几乎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控制住,反身扣在了桌子上。
“这点儿三脚猫功夫还敢搞偷袭,回去练练吧,真是够闹笑话的。”男人的语气轻蔑,这话进入陈独耳朵里,她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尴尬感。
“说!你是谁派来的?”
陈独吃痛得“嘶——”了一声,对方手里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摁得她生疼。
“那群小杂碎,是有多看不起我啊,派你这种菜鸟过来。”
这两句话信息量还挺大,首先是有势力在暗中威胁着这个侦探,其次她被骂菜鸟了。
都这么久了,她第一次被骂菜鸟......
“说不说?”对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陈独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她开口回答道:“非,非自然处理局......”
“非自然处理局?”男人钳制她的力道松了几分。
陈独抓住机会,一个回身扣住他的关节,让他无法行动,另一只手的匕首成功的贴在了他的后颈处:“不要轻敌。”
对方一个抬腿,就要踹向陈独的肚子,她侧了侧躲开。
来不及收回的脚直直的踢倒了面前的长办公桌。
趁着这个时机,陈独将匕首又压了压,那人后颈的皮肤被压出了一道红痕。
“说,你是不是烟花的成员?”她厉声问道。
男人想要攻击的手听到这话缓缓的缩了回来,他直勾勾地看向陈独,不一会儿,他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烟花成员?开什么玩笑?”
陈独松了松手里的力道,其实她有感觉,如果对方刚才继续挣扎的话,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两人的实力相差有些悬殊,无论是从力度还是技巧上,她都明显的感觉自己处于下风。
而刚刚的硬控也只是凑巧而已。
陈独收回手,看向他:“也许是我误会你了。”
男人摇了摇头,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上下打量着陈独:“你是非自然处理局的?”
“编外人员。”
“你这警惕性,说真的,他们真应该把你收了做个编内成员。”
陈独收回手臂,男人摇了摇头:“算了,谁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看向陈独:“如果你怀疑我是和他们一伙的,我是指烟花,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他们是死敌。”
对方的样子不像在说谎,陈独后退了一步,脸上带了几分抱歉的意味:“对不起,我有些过激了。”
男人并没有生她的气,轻轻摇了摇头:“理解,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给我的报酬是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音响里传来凌莺子早就录制好的音乐,配着她难听的歌喉显得更为诙谐搞笑。
周围的人都被这难听的歌喉吸引来实现。
陈独被这小玩具逗笑,“噗哧“一声笑道:“我原谅你们了。”
听到陈独说出这句话,两人喜笑颜开,只是这么多事情发生了,要说真的回到从前,也未必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