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轻筠一顿,她忽然想起来在穿来之前,她还搜刮了药店,或许里面有退烧药也说不一定?
陆子渊虽然拎不清,但罪不至死,想到这,陆轻筠借口上茅厕去了后院,寻了个没人的角落就闪身进了空间。
想着粮食也不够了,陆轻筠拿了点无糖豆浆粉,打算出去后掺到炒面里,这样也看不大出来。
又想着还缺个木桶,陆轻筠又是一顿翻找,总算才在陆家财产里搜刮到一个半新不旧的缺了口的木桶,提上木桶后她拿了几板退烧药才从空间出来。
正想赶紧回去,一个声音却突兀的传来。
“左佑,别装了,陆家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陆家?陆轻筠伸长了耳朵,透过墙角的窟窿眼看去,后院的马厩旁,二把手跟左佑正相对而站,气氛剑拔弩张。
“动手?陆家乃圣上亲自下旨流放岭南的罪臣之家,我为何要动手?”左佑的声音传来,陆轻筠忽然想到一个蹊跷的点——
左佑的娘怎么会来?
毕竟左佑这也算是出差,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没听说过打工带老母亲的,更何况方才于大夫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急?
急在哪儿呢?
“呵,你装听不懂是吧,难不成你就不怕那位找你麻烦?你家眷如今还在京城吧。”二把手声音阴森,透着股威胁的意味。
那位?难不成是三皇子要找麻烦,勒令左佑对他们动手?
不得不说,陆轻筠真相了。
左佑前不久收到的信,便是有人让他在流放路上处理掉陆家,信上威胁他不做,在京的家人就会被发卖,那信里甚至还附赠一封他妻子的卖身契!
左佑的娘子乃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她若落在有心之人之手,定然......
那信上利诱他若是照办,自会有人收拾残局,想来这“人”,就是眼前人了,联想到对方跟三皇子幕僚之间的关系,左佑立即想通了“那位”的身份。
啧啧,这倒是有意思极了。
不过,三皇子在威胁他时,就没想到有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动作吗?
左佑心下发笑,面上却十分正经:“我左佑出身寒微,若非圣上垂青,我怎会有今天。如今我既然领了金吾卫的职,就不会背叛皇上。
这陆家是要送往岭南流放的,至于我京城的家眷,若是真因此遭难,也只能算他们倒霉!”
“你——”二把手气急,他竟是没想到这人竟这般冥顽不灵,破口大骂道:“没想到你竟是个懦夫!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那美娇娘可招人呢,就是不知你这般坚持,回京后会在哪个秦楼楚馆碰上她了!到时候我定带着弟兄们去光顾嫂子生意,左佑,你可别后悔!”
闻言左佑双拳紧握,即使方才他已经从母亲口中得知妻儿无事,可哪个好男儿听到这番胡言不生气的!
可他忍!
“随你便,我相信这世间自由王法,你若逼人太甚,我必当上奏参你一本。”左佑说罢甩袖离去,独留二把手阴沉的站在原地。
他一双绿豆眼微眯着,狠狠的盯着左佑的背影,好半响,才冷冷道:
“哼,既然你敬酒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你不肯动手,那就永远留在这里!”
陆轻筠连忙将头收了回来,这人显然动了杀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对他们动手呢。
原地等了好几分钟,陆轻筠这才从角落出来,一路轻手轻脚的回了大通铺。
通铺里这会儿已经被收拾出来了,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麻木跟叹息。
“轻筠,你方才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苏曼如见陆轻筠终于回来,松了口气。
陆轻筠连忙提起手上的破木桶:“我方才是去后面转了转,没想到竟然有收获。”
苏曼如才瞧见她手里的东西,不赞成道:“那你应该唤我一同去,下次莫不要一个人出去了。”
下午那二把手瞧着心术不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黑手呢,她家轻筠妹子这般娇俏动人,可不能被他们欺负了!
陆轻筠连忙点头称是。
王氏也教训了她几句,这才从包袱里掏出干粮来:“水已经烧好了,粮食不多了,晚上就将就着吃点儿吧。”
由于分了一半粮出去,家里的蒸馍馍数量骤减,一家子满打满算想吃饱也就将将吃个七八天而已,顶多强撑十天。
陆恒拿起个馍馍久久咽不下去:“这淮阳县还算是天阳城的富庶县,如今已然闭门拒人,再往后走,恐怕只会越发艰难,这粮食恐怕也只会越发难买。”
邱氏一听就吃不下去了:“那咱们该当如何?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子渊如今又是昏迷不醒,哎。”
陆晴雪一个馍馍都没分到,这会儿正饿的饥肠辘辘,就想上眼药呢:“娘,您别担心,大哥吉人有天相,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另外,女儿曾在书上看到过些野菜的图样,这一路偶遇山林总是会看到些,若娘不嫌弃,女儿届时便收拢过来,勉强也能打打牙祭。”
邱氏一听,这才想起来陆晴雪没吃饭呢,见她又这般为家里人考虑,脸皮子甚薄的她就掰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