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方圆?小孩儿人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山贼已经全部被抓了,快点出来吃饭!”
没了威胁,陆轻筠的声音都大了几分,在山洞里阵阵回响。
但很显然,洞里除了她的声音,并没有方圆的回应。
难道不在这?
陆轻筠扭头要走,可就在此时,却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用指甲抠崖壁似的,磨得人心痒难耐。
陆轻筠直觉不对,放轻了脚步声,慢慢踱着步子往里走,没走多远,就瞧见方圆正被掐住脖子压在地上。
“方圆!”陆轻筠赶忙跑了过去。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那压着方圆的人猛得抬头,竟是苏玲!
此时她手上拿着匕首,眼看着刀尖已经戳到了方圆的脖颈上。
陆轻筠眉心一跳,停下脚步:“苏玲!有话好好说,方圆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没必要这么狠吧!”
苏玲却啐了一口,冷冷道:“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流落至此?
明明三年前,她只要跟王霸天表明身份,我跟我夫君就能逃过一劫,但她却成人不注意偷跑了。
害得我跟夫君分隔两地,他成了三个当家的面首,我也被人当成那青楼妓子万人骑!
如今我好不容易换得生机,有了杀王霸天的机会,可我夫君却惨死在王霸天的床上!
都怪她!要不是她当年执意闹着要快点回家,我们也不会因为赶路而选择这条小路,以至于被山贼捉了个正着。
如今山贼灭了,她倒好,竟然还活得好端端的!凭什么!你告诉我这究竟是凭什么!”
苏玲陷入癫狂,蓬头垢面的样子跟以往的柔婉形象大相径庭,她声音凄厉,哭声回响在山洞中如鬼魅摄人。
陆轻筠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一茬,正想说点什么,却听方圆开口:
“你胡说!明明当年是你非要走山路,说要采药,我们才被山贼掳走!此后也是你背弃师傅,率先投入了薛老三的怀抱。
当时是师傅还是阶下囚,你竟跟薛老三在他面前颠鸾倒凤!你这明明就是自私自利!枉师傅当年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般对他!”
“闭嘴!你给我闭嘴!”苏玲忽然发狂般的掐住了方圆的脖子:“你胡说,你胡说!当年我只是不想过的那么苦,跟薛老三有什么不好?
若是我不跟薛老三,现在早已经被那些男人欺负死了!我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很显然方圆说的是实话。
两人开始在地上争斗起来,方圆虽然年纪小,但兴许是学过武功,真有些力气。
反观苏玲,虽然是个成年人,但因为怀孕大着肚子,行动反而不便。
双方在地上打的不可开交,陆轻筠知道机会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从背后直接惯倒了苏玲。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一抹血红从苏玲的衣摆底下晕染开来。
“啊啊——我的肚子!你们!你们这是杀了我的孩子!
快、快叫大夫!不、我就是大夫!快、快帮我!”
她自己的孩子就是孩子,难不成别的孩子不是孩子吗?
陆轻筠没理她,先将方圆扶了起来。
苏玲见他们无动于衷,又大喊:“方圆,救救师娘!我怀的是你师父的孩子啊!快、快找人来救我。”
听到师傅两个字,方圆明显一顿。
陆轻筠知道她这是心软了,毕竟那位勇士为了保护方圆而死,两人又是多年的师徒,感情不容小觑。
师傅已死,也没个后人,陆轻筠还是很能理解方圆的。
但苏玲此人演技颇好,她怕有诈,于是便蹲下掐住了苏玲的脖子:“此话当真?这样的了小孩子可骗不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二百,你若敢骗我!就等死吧!”
这话她没说谎,上辈子杀了那么多丧尸,她这还算少了呢!
苏玲此时痛的喘不过气来,她沙哑着嗓子:“我说的都是真的,八个月前,我与夫君在月下私会,这个孩子就是那天晚上到来的。
我没有说谎,你们快找人救——啊!贱人!去死吧!”
苏玲忽然变了脸色,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忽然朝着陆轻筠刺来,纵使她躲得再快,手臂还是难免被砍伤。
靠!痛死!
方圆气得要死,一脚踢向苏玲:“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末了又连忙扑向陆轻筠:“姐姐,你怎么样?”
陆轻筠出了一头汗,咬牙:“小伤罢了,我还行。”
上辈子多严重的伤都受过了,这点小伤简直就是小意思,但老天爷她为什么那么疼啊?
苏玲自知大势已去,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反正刺中了!那匕首上可是抹了毒药的!
那毒可是我南蛮秘方!我苏玲这条贱命没了就没了,但黄泉路上能拉个垫背的也算此生不虚!”
陆轻筠跟方圆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匕首上竟然抹了毒!
苏玲这个蛇蝎妇人!
方圆眼泪都流了下来,这三年来,轻筠姐姐可是除了师父对她最好的人了,师傅已经死了,要是轻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