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偶尔被远处传来的痛苦呻吟和低沉的咆哮打破。
在这座人类聚居区的深处,一个有些佝偻矮小的身影在废墟间穿梭,寻找着某人的踪迹。
当她终于从极为快速的移动中停下来,屏幕前的观众才能勉强看清,这是一个长着个可怕鼠嘴的女人。
明明额头和眼睛还属于人类,但从原本应该是鼻子的山根位置,长出了粗长的黑毛。
她鼻孔极大,却扁扁的压在脸上,其下延伸成了尖锐的鼠嘴,有些黄的牙齿一个较长,极为锋利,而另外一个则像是收到了外力打击,从根部断裂。
有明白的观众认出来了,她应该是第一批受辐射影响,产生变异的人类后代。
但掌控了整个医药和许多生产行业的公司明明宣布过,这种身体上的初等变异早就得到了控制,现在的异变早就被科学家引导向了提高人类身体素质的方向……
那这个女人又为什么会存在?
虽说之前也爆出来了许多公司的黑料,可毕竟营养液的生产线大多都掌握在公司手里,对公司整体来说,还没有太大的影响。
然而,这个鼠脸女人的出现,就能说明很多更深层次的严重问题。
有些比较敏锐的,已经开始筹备成立地下的基因检测点,以及异物探测及取出的小型手术台。
不过生存游戏内的这个女人可不清楚,自己只是一个亮相就给外界带来了极大震动。
鼠嘴女人自从有印象就是在这里生活,这个残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她能接触到的全部。
要不是自己的朋友,身上密密麻麻长着许多眼球的八条腿被那些人抓住,她真的不想掺和这些听起来就很可怕的事情。
鼠人长着粗毛的鼻尖耸动,嗅闻着气味。
她一转身,另外一边的脸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撕裂,皮肤上布满了脓疮。
她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不属于人类的狡黠与残忍。
鼠人的存在似乎与这片废墟融为一体,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
她正寻找着那个非常可怕中的刀魔——
一个据说能够用一把大刀无差别收割生命的女人。
她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捕捉到了微弱的脚步声。她的身体紧绷,像一只发现了奶酪的老鼠,小心翼翼地缓缓靠近声音的来源。
是这边,一股很是迷人的味道,就像是……
就像是她曾经见过的一种植物,长着漂亮的叶子,虽然那植物最后勒死了好几个她的同伴,她们最后堪堪逃离那里,但这个味道却一直让她难以忘记。
鼠人沉醉地抽了抽鼻子,在一堆倒塌的建筑旁,她发现了目标。那个女人手持一把长刀,径直看了过来。
被发现了?
已经找到目标,鼠人飞快按下极为隐蔽的按钮。
几乎所有还活着的游戏选手都接到了这个消息——
这是一场针对苏合的围剿。
他们也大致听说了苏合的动手准则,没几个能符合对方标准活下来的,与其引颈就戮,不如一起上,还能拼一把。
虽说就算赢了,这些人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但也总比贴到脸前的死亡要强。
鼠人清楚,单论是她探明对方踪迹,把消息传递出去,这场战斗就已经不可避免。
不过还没等她动手,不少赶来的疯子就已经不管不顾的开始攻击。
苏合不是神,她也会疲惫,更何况在这个生存游戏里能活下来的没什么等闲之辈。
不过还没等她喘两口气,就察觉有鬼鬼祟祟的身影围了上来。
终于来了。
一个一个找总归是费劲,这样的围攻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来的并不是一个人,在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做了某种通知后,不少身影浮现,他们的动作矫健,眼神中透露出嗜血时的凶光。
最为显眼的是一个醉醺醺的身影,他摇摇晃晃地径直走到苏合面前,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让她多看了几眼,越看越是觉得自己似乎从哪里见过。
苏合在脑中寻找着熟悉的来源,半晌后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程……应锦?”
是那个被公司利用来掌控鬼屋的「片段」,但他竟然没有死,在那样大量的复制下,不应该早就触发基因锁,连带本体都变成一滩烂肉了?
她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毕竟没有专门研究过,所以也不知道对面这人的情况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酒鬼掏了掏耳朵,将耳屎随手弹向一旁,有些惊讶的说道:
“哎?你不是刚进来不久……嗝,叫的是我本名啊……那不奇怪了。”
他定定看了苏合一阵,面带笑容地问道,
“你家谁死了?你……嗝~~是不是非常恨我?”
苏合倒是十分莫名其妙,明明看上去没有敌意,但他怎么上来跟人就跟人这么讲话?
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他究竟想做什么?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像钟云那样,死了都要被利用想可怜家伙,但现在,苏合有些不确定了:
“你……在鬼屋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