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屋想同化她们这件事,似乎已经急迫到了一个极为明显的程度。
她们又根本不确定该消除谁的执念,决定双管齐下,看看能不能从逻辑漏洞来解决问题。
这些鬼怪不是用工作来为难吕静怡吗,那她们要是能找到工作,是不是就不会死,能逃出这个怪圈了?
但问题就在于,在校门都出不去的情况下,她们怎么能找到一个工作。
这毕竟是吕静怡生活了许久的学校,苏合不太清楚,只能根据她的描述商讨起后续计划。
校内可以申请的,算得上是“工作”的岗位不多,满打满算也就那几个,包括咖啡厅服务生、辅导员、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杂工。
她们先试了比较轻松的几个,比如宿舍美甲以及跑腿等活,但除了给自己每天弄得十分疲惫以外没有什么别的效果——
当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密密麻麻的红字像是春日里疯长的爬山虎,已经爬满了整个宿舍楼。
吕静怡现在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顶着一墙血字的压力,边刷牙边在心里跟苏合聊天——
另外的世界,苏合那些惊险刺激的过往,还有她完全没听说过的瑰丽异能,和步步紧逼的敌人……
要不是吕静怡还惦记着父母亲朋,她甚至有了“如果能一直这样在这里也不错”的感觉。
在这里她不用担心吃穿、不用考虑未来,也根本没有必要太辛苦,危险有苏合解决,她没事还可以去图书馆看看书……
除了逐渐恶化的外部环境,吕静怡真觉得这里像是个理想的小世界。
图书馆咖啡馆的老板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听闻来意上下打量了吕静怡一阵,问了些不着边际的问题,随后加了联系方式,让她回去等消息。
一开始吕静怡还有些兴奋,但越看到后面越不对劲,当那些甚至可以称得上的露骨的消息出现在她的通讯页面,苏合强硬地控制了她的身体。
图书馆离宿舍楼不远,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咖啡店的那个斯文老板还以为她想通了,刚露出个暧昧的笑意,就在吕静怡面前碎成了方方正正的一个个肉块。
这个工作又耽误了她们不少时间,现在就连学校的水泥地面都如同被鲜血泼过。
而辅导老师就更不用想了,这些位置都留给了从还没入学就在“协助”行政工作的那些同学,根本轮不到吕静怡这样一个没背景没关系的普通小姑娘。
那些血字缓慢蠕动生长,似乎连天空都被晕染出了另外的颜色,而且在这样不停歇的精神污染中,吕静怡整个人都开始不自控的焦急。
她开始不停啃咬自己的手指甲,将十个指头都啃食的鲜血淋漓,要不是苏合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甚至想用自己流血的手指去描摹那些无处不在的红字。
像是被身体的异常突然惊醒,吕静怡颤抖着用牙齿撕扯甲缝处的嫩肉,喃喃道:
“校招,对,会有企业进学校招聘。”
她控制着身体,像是一个犯了毒瘾的患者,跌跌撞撞地奔向某间教室。
“银石教育,是一家上市公司,企业文化积极向上,能给员工一个在工作中成长的平台……”
负责宣讲的员工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吕静怡挤在人群中,目光紧紧锁定台上的人。
这家公司看起来很不错,这也是一个足够体面合适的工作。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认真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在记着什么。
突然,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下,吕静怡失去平衡,向前倾倒,手里的小本也丢到了一旁,上面是一团团蝌蚪样的小字: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找不到工作!我就应该去死!!!!!!!!!!!”
诸如此类的文字一行行排布,苏合觉得那文字不断扭曲,简直要形成一个缓缓转动的血红色旋涡,自己只是无意间瞥上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吸进去。
她慌忙回神,而这个时候的吕静怡本来就身体虚弱,更是已经顺着人潮的力道跪在了地上。
“小心!”苏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吕静怡的膝盖重重地磕到地面,她只觉天地都在歪曲变形,满脑子都只剩下了她要找工作。
宣讲人笑眯眯地站在讲台上,将脑袋探到吕静怡附近,他没有扶起这个同学,而是像个蹩脚的司仪,对着扩音器开始疯狂表演:
“看来这个同学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呢,来说说看,你能给公司提供什么价值?”
巨大的音浪将吕静怡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她原本不清明的脑子更是晕成了浆糊,苏合的声音仿佛也变得十分遥远,她断断续续地重复着:
“我要……我要找工作,我可是……可是优秀毕业生。”
她昏昏沉沉,说话吐字都不清晰了,
“我要……要有个体面的工作才行。”
宣讲人脖子抻的极长,像是个伸出壳的乌龟,他的五官在吕静怡眼中不断放大,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看来这位同学很想有个工作呢,那我们公司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但其他同学同样非常渴望,那……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们能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