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瞬时抽刀劈出,迎着箭镞直接斩断箭矢。“嗖”一声,从前方又来一箭,洪辰再度劈碎箭镞。可紧接着又来三箭,几乎是齐齐而至,洪辰将刀挥了个弧形,把它们的锋锐箭镞尽数斩作碎片。
嗖!
嗖!嗖!
一发发箭矢呼啸而来,虽只是一人张弓箭,却好似连发的弩机一般激个不停。短短工夫不知出了几十发利箭。虽是黑夜,却瞄得极准,几乎每一箭都冲着洪辰或者雪里飞的脑袋来。亏得洪辰感知敏锐,刀随心使,无论是人是马,都没伤到一丝一毫。
刚刚才反应过来的雷飞凤顿时惊道:“老师,前面马上的人竟然用箭咱们,快赶上去揍它们一顿!”
洪辰也有些气恼。这和遇到巴以天那时的况不同,这羌州深处全都是草原牧民,没有什么劫匪盗贼之类的存在。草原之上,旅人和睦,就算敌对部落的人,在赶路时遇到,也最多互不说话,没有一上来就下杀手的。而那人箭箭夺命,若是普通旅人遇到,早在第一箭的时候就要被下马来。
“揍也不必,但总得告诉他们一下,别再随便放箭,免得伤到其他人。”
洪辰催马向前,雪里飞加快步伐,迅速拉近与前面马匹距离。而前面马上的人似乎已经将箭空了,收起了弓,转而一扬手,向后洒落了一片散碎东西。洪辰只怕地上是铁蒺藜之类可刺伤马蹄之物,便引雪里飞微转方向,不再从正后方追,而是追向前面人的右侧。
雪里飞是白牙部落最为神骏的宝驹,又是大哥巴以天亲自养大,洪辰一路上对它惜有加,从不肯太累着,每到一个地方歇着,自己顾不上吃东西,都得先让它吃饱喝足。这时终于显示出良驹玉质,扬起宽蹄,迈着长腿,越奔越快,马背上却十分平稳没什么颠簸,真好似在飞一样。
前面人骑的马虽也是骏马,毕竟比不上百里挑一的雪里飞,没多少工夫,就被洪辰从侧翼截到。透过天上月光,洪辰看清马背上人模样,只见果然是有两个人,其中前面的是个女子,长相在草原之民算是极为清丽美貌的,约么二十不到的岁数。后面的是个男子,不算雄壮,在中原人里也只是个常人材,模样倒算俊秀,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上背着一张弓和一个空了的箭囊,显然就是方才箭之人。
“朋友,停下!”洪辰呼喝道,“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说两句话。”
男子气呼呼地冲着洪辰道:“我们才不上你的当。”
女子盯着洪辰,凝视了几息,道:“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是葛思邪请来的别的部落的勇士吗?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绝对比葛思邪送给你的礼物要多。”
洪辰道:“葛思邪?不,我不认识他,我只是个过路人。你们先停下马,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女子双手扬起,似要勒一下缰绳。男子赶忙对女子道:“哈孜倩,继续赶马,千万别听他的。一旦我们停下了,你就会被带回部落,我们再也没可能在一起啦!”
名叫“哈孜倩”的女子听了男子的话,点点头,继续抖缰甩鞭,催促马儿快跑,想把洪辰甩下。
洪辰见他们不听,直接策马向前,待到超出他们几丈距离,忽然扬手挥刀,刀气顿时在地上斩出来一个深坑。后面两人的马儿躲闪不及,陷进坑内,一男一女随即摔在地上。
洪辰勒马停住,旋即从雪里飞背上跳下,还未走到他们面前,那男子已从地上站起,提着一柄弯刀向着洪辰斩来。洪辰眉毛微皱,一手抓住了弯刀,“咔嚓”一声将其拗断,另一只手抓住男子手腕,喝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放箭!”
哈孜倩刚刚才从地上爬起,见男子被洪辰擒住,惶恐之下“扑通”跪到了洪辰面前,连声道:“勇士,勇士!你放过马衣哈,放过马衣哈!”
洪辰得知男子叫“马衣哈”,便问他:“马衣哈,你和哈孜倩为什么要在大晚上跑?我真的不认识葛思邪,只知道他是银鹰部落可汗的儿子,傍晚时见过他与谷尔采决斗打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旅人,没收过葛思邪什么好处,你为什么一见我就朝我箭?”
这时雷飞凤也跳下马来,道:“马勒个巴子的,你们是私奔跑出来的罢!看我老师把你们抓回去交给可汗,赏你们一人十个大嘴巴!”
哈孜倩竟直接被雷飞凤这番话给吓哭了,“呜呜”地咧开嘴,泪珠子一滴滴从眼角往下掉。马衣哈也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勇士,我求求你,别把我和哈孜倩带回去。她不喜欢葛思邪,也不喜欢谷尔采,留在银鹰部落,她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你将我们放了,今生今世我们都会在晚上向着草原之神祈祷你快乐安康。”
洪辰对雷飞凤喝道:“老三,不要瞎说。”
雷飞凤一吐舌头,才对二人道:“别哭啦,别哭啦,是我吓唬你们的。我老师着急赶路呢,才不会把你们带回银鹰部落去——但话说回来,你们还真是一对私奔出逃的男女?你叫哈孜倩?白天谷尔采和葛思邪决斗所为的女子,就是你?”
哈孜倩抹着泪点着头,被洪辰松开手的马衣哈也从地上站起,道:“实在抱歉……我和哈孜倩出逃的时候十分害怕,见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