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起义军之事被李戟查出来后,李戟迅速带兵将起义军一网打尽。
而作为起义军重要经济支撑人之一的张源之,也被逮捕归案,甚至还牵连了江氏一族。
案件调查结束后,李戟押送犯人回东京。而这些犯人中,就包涵了张氏族人、江氏族人及无名无分的江吟。
但前世,江吟被带去京城后并未被定罪,而是依旧被李戟圈养起来。
直到那会儿,江吟才知道,原来李戟还有另一个亲王世子的身份。
但即便李戟是世子,在东京也未曾婚配,只有江吟一个女人。李戟却还是拒绝了江吟为江氏一族求情,且禁止她踏出后院半步。
虽然李戟此番功劳甚大,前世的江吟并未被牵连,但江吟还是想替无辜的江家求情。
只是,在江家满门被抄斩的前几日起,李戟便不再踏入后院,也没再见她。
心灰意冷之下,江吟在满门抄斩那日,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在了后院。
而小萝,就是在她死的前两日,被她派出去调查消息后,被人杀害惨死,还将尸体丢在她的院儿里示威。
回想起前世小萝的惨死、李戟的冷漠,还有那场让人疼到骨子里的大火。江吟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娘子,娘子你没事儿吧。”小萝慌忙扶住她,神色有些懊恼道,“早知道今早我该跟娘子一起出去的。”
小萝脸上有懊恼、有担忧,但无论怎样,她都是如此鲜活的小萝啊。从小到大,直到江吟死之前,都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的小萝。
江吟泪流雨下,这就是她今日出门前要把小萝留在家里的原因,她怕自己看到小萝会失态。
“娘子,你别吓我,娘子。”小萝直接搂着江吟往屋里走,边走边安慰道,“娘子别哭,二爷他不是什么好人,断了就断了。”
小萝以为江吟是被张源之给伤到了,继续絮絮叨叨道:“不过,娘子也别担心,族谱上没了不要紧,日后还能加上去。再者,府衙那边还有登记呢,断不了。”
刚坐下来的江吟心下咯噔,深吸口气,抓着小萝的手道:“去帮我叫王叔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当真断不了?那可不行。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今日必须要跟张家做个了结。
王叔姓王名忠,是府上看着江吟娘亲和江吟长大的老管家。他对江家,亦是无比忠心。
听到江吟喊他,他慌忙跟着小萝过来,拱手道:“小娘子有何吩咐?”
“王叔莫要客气,快些坐。”江吟起身示意王叔落座,随后顺手给他沏了杯花茶,这才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王叔可知晓这里头的内情?”
王叔于江家、于她,就是嫡亲的亲人。
只是,自打爹娘死后,王叔便被张源之有意无意给排挤到边缘去了。
前世她没意识到这些变化,等她回过神来,早已物是人非。
这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一定要步步为营,把江家从这个泥潭漩涡里拉出来。
王叔抿了口茶道:“小娘子有话直说即可,但凡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吟垂眸道:“今日二叔过来给我看了张家族谱,上头有爹娘的名字,没我的名字。但是,上头写了个张吟。
不知是爹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了姊妹,还是说故意将我的姓氏给改了。此事,王叔可否知晓个中缘由?”
族谱的事儿,当时她或许还小不清楚,但王叔一定知道些什么。
毕竟,她娘对王叔极其信任,几乎什么事儿都会跟王叔说。
“可不能胡说。”王叔嘴角微抽道,“大娘子和姑爷只有小娘子一个女儿,张家那族谱上的名字,是张家自作主张添上去的。大娘子和姑爷发现时为时已晚,未能修正。”
“如此,此事竟是真的。”江吟沉吟片刻,抬眼道,“爹娘已逝,张家这趟浑水我不打算趟。所以,我想请王叔跑趟衙门,去问问我跟爹娘的户籍在衙门是如何登记的。若是只在江家还好,若是张家亦有,便问问如何撤销张家那边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对族谱和户籍都不甚了解。她始终都是被爹娘保护,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
即便前世跟了李戟,那也是被圈在后院,偶尔才能得到些李戟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当然,以她前世的心性,是远远想不到现在这么多的。
即便是重来一次,许多东西她亦只能摸索中前进。
所以,族谱、户籍什么的,她还真不怎么了解。小萝每天跟着她,亦是如此。
听到向来信任张源之的江吟,不想再跟张家掺和在一起,王叔诧异又惊喜道:“小娘子可想好了,真要脱离张家?”
江吟点头道:“是,必须脱离。”
她知道这几日伤了家里这些老人的心,所以,她必须要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王叔拍了拍桌子,激动道:“好,小娘子能想通就好。那张二爷,满肚子坏水,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得远离些。”
“知道,以往是我鬼迷心窍。”江吟苦涩一笑道,“那族谱和户籍之事?”
“小娘子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