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谁,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事儿。
虽说江吟心里清楚,这背后之人,必然是蒙山其他三家人,中间甚至可能会有张源之的参与。
但口说无凭,这事儿得讲真凭实据。若是没有抓到十足的证据,她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要想找到证据并不容易,毕竟,这不是李戟暗中查的那些案子,都有账本或是其他可循,只能尽快想办法。
听到江吟的问话,王恒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娘子,恕我直言,这事儿怕跟隔壁那几个山头脱不了干系。”
他抬眼看了江吟一眼,随即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吟眼神微眯,随即冷笑一声道:“既然他们不仁,那便别怪我不义。你这样,晚上替我去办件事儿……记住乔装打扮,别让其他人看到。”
说着,她顿了顿,继续道:“若是被人发现,便下次再去。”
王恒越听眼神越亮,随即拱手道:“是。”
等江吟慢悠悠说完计划,两人也紧随江小芽其后,回到了山脚下。
而此时的山脚下,除了莫叔、小萝和江小芽外,还有另一人正牵着江小芽,朝山上的路张望。
见着江吟的身影,那人又连忙背过身,不去看她。
江吟唇角微勾,提裙跑上前,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轻声道:“二娘。”
没错,这位便是江小芽的娘亲江二娘,也是江吟的二娘。
见到二娘,江吟还是开心的,但似乎二娘并不是很想见她,她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然而,就在她难过时,二娘却忽然转身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不消片刻,便隐隐传来啜泣声,这是二娘在哭。
江吟身子一僵,有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但她还是抬手拥住了二娘,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抚。
良久,她才听二娘瓮声道:“阿吟,辛苦你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把咱们江氏的基业送出去,二娘便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和依靠。”
不是她不相信江吟,而是以往有这种苗头,由不得她盲目相信。
江吟闻言,微微一笑道:“二娘放心,我江氏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
江氏一族所有族人从小学习的东西,便是协助嫡系管理茶山,守护茶山和茶叶生意。
是以,江氏族人把茶山看的比她这个继承人还重。
族人眼下不信任她,也怪她自己以往活的太过天真,仗着没及笄,便只沉浸于制茶、品茶中。
爹娘也纵着她,想让她及笄后再参与这些俗世。
谁能想到世事难料,爹娘竟突然没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上一世的教训历历在目,这一世,她宁愿断情绝爱,也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天真。
“当真?”二娘松开江吟,随即抓住她的胳膊再次确认道,“江氏永远不会拱手送人,也不会卖出去是吧?”
二娘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要从她眼里看出她话里的真假。
江吟狠狠点头,一口应道:“当真!”
接着,她话头一转,有些无奈道:“不过,茶树的问题再不解决,恐怕官家快出手,茶山也会保不住了。
二娘,咱们边走边说,你给我说说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半山腰的茶树,为何突然枯黄,可有找到原因和解决的法子?”
或许,她该把老宅这边的人都盘问一遍,也好从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二娘神色紧绷,立马紧张了起来。她神色认真,将自己知道的通通说给江吟听。
江吟边走边听二娘说,竟当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有用的消息。
原来二娘她们集体搬走,并非全是她的原因。还因为最近茶树枯黄,他们想再离茶山近些,也好随时能照看茶树。
不仅如此,这些天除了守山的族人外,其他人夜里也会轮流值守,随时巡查守好茶山,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
但即便如此,半山腰的茶树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在持续枯黄。
这个现象让大伙儿都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府中的大夫,都没找到原因。
“没找到原因?”江吟眼神微眯道,“茶树枯黄,要么是有人在茶树上动了手脚,要么就是有人在土壤里动了手脚。这般容易想到的原因,他当真想不到?又或是,故意为之?”
随便揪个茶农出来都会知道的原因,府上的大夫,当真就没发现问题?
不管怎样,江吟是不相信的。
然而,二娘苦笑一声道:“但是,这两个都查过了,并未发现问题。茶树未曾中毒,土壤里更没发现被下毒的痕迹。”
许是怕江吟不相信,她还补充道:“每株茶树和茶树下的土壤,都一一检查过,的确没有中毒的痕迹。不仅如此,你大爷爷和三爷爷还从雅州城里,请了其他大夫过来瞧,都没发现问题。”
这事儿似乎就是个无解的,不管用什么法子,结果都是正常的。
江吟抿抿唇道:“茶树是从何时开始变黄的?为何不通知我?即便我在府城,即便这边没人能抽空去找我,也可用急脚递给我传信。
还有,雅州城里茶馆歇业,曹管事失踪之事,为何没人禀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