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吟又要给自己找楼里的姑娘,李戟的脸色比刚刚又黑了几分。
他沉着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吟,看的江吟心里生了几分心虚。
眼瞧着气氛逐渐尴尬,江吟讪讪道:“那个,你不愿就算了。”
还真别说,他这个黑脸,看起来还挺唬人的。
“咳~”她轻咳一声,略带恭维道,“李官人洁身自好,倒跟旁的男人不同。”
在这点上,她还真挑不出李戟什么错处来。
李戟幽幽道:“旁的男人?江小娘子了解多少男人?”
他知道蜀地民风向来比其他地方开放,但却不知竟开放至此?
“嗯?”江吟偏头不解道,“就像刚刚闯进来的那位,那可是醉春风的常客,恨不得死在醉春风。有句话叫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不敢说所有的男人都这样,但起码有一半是这样。
李戟就这样看着她,直到把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才道:“在下不如江小娘子会玩儿。”
他有些头疼,隐隐后悔今日来醉春风,倒不如守在江府喂蚊子来的强。
不对,他为何要守在江府,不如去县衙审问胡泉。
江吟听得出李戟这是在故意讽她,她也不恼。毕竟,到底是她理亏在先。
好在楼下及时传来老鸨的声音,花魁娘子选拔赛正式开始。
选花魁娘子除了看样貌外,便是看琴棋书画等技艺,这是参赛之人的表演。
而谁能拔得头筹,还得看醉春风里的客人。
在进醉春风时,每个人都得了一支不同样式的花。
待参赛的姑娘才艺展示完,客人们便把手里的花,投给自己喜欢的姑娘。
当然,除了进门时得的那支花以外,客人还能掏钱自己买花。
一贯钱五支花,想买多少买多少。买来的花,同样也能投给参赛的姑娘。
最终,得到最多花的姑娘取胜。变相来讲,也是价高者获胜。
若是有人愿意一掷千金,那获胜的几率便大许多。
等花魁娘子选出来后,再开始竞价,竞与花魁娘子共度良宵的价。
江吟不由感叹醉春风会做生意,相当于一个事儿,赚了人家两次钱。
如娘子虽是外来的,来的时间也不久,没有那么多相熟的客人。但以她的名气来看,想取胜,亦是简单的事儿。
江吟笑眯眯看着楼下台子上的表演,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漂亮姑娘跳舞、弹琴,就是一种享受。
这岂不比锁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
李戟瞥了眼桌上的两支花,不禁问道:“江小娘子不打算多买几支花?”
据他所知,江小娘子对那位如娘子十分不一样。今日来这一趟,亦是为了那位如娘子。
既如此,以她的财力来看,合该多买些花才对。
然而,江吟却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道:“不急,好钢自然要用到刀刃上。”
沈富贵都来了,还缺给如娘子的花?
至于张扬,一个昨儿还在想从她这里骗钱的人,她直接忽略不计。
李戟眼眸微颤,略带肯定的语气道:“所以,今日江小娘子是要跟人共度良宵?”
今早江吟还在说夜里不回去,那江吟口中的刀刃,便是待会儿的竞拍?
李戟有些无语,不明白好好的小娘子,为何要做这种事儿。
江吟挑眉道:“自然。李官人若是有事儿,可先行离开。”
她巴不得李戟现在就走,她才能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闻言,李戟直接轻靠在椅子上,以行动证明自己不走。
江吟没再理他,这会儿轮到如娘子上场了。
如娘子抱着她送的雷琴上台,开始抚琴前,还朝她抛了个媚眼儿。
江吟捂着心口,故作沉迷。
随即,她抬手直接抛了一角银子到台上:“如娘子当真是绝色,赏!”
台子十分宽敞,江吟这角银子扔在台子边上,并未砸到如娘子,亦未造成其他损失。
但她这个行为,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在如娘子抚琴时,时不时还有人往台上扔钱。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江吟这般有钱。他们往台上扔的,大部分还是铜钱。
看到这一幕,老鸨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这还没开始竞价呢,就赚了个盆满瓢泼。
为了感谢江吟,老鸨还专程让人送了好几碟糕点上来。
一曲结束,江吟又往台上扔了角银子,明晃晃表示对如娘子的喜爱。
“好!”
“好!”
楼下的叫好声传来,江吟抬头朝李戟挑眉道:“怎么样,如娘子的琴艺是不是很了得?”
虽然东京亦有不少能人,但依旧不妨碍江吟觉得如娘子好,
本以为李戟会出言打击或是沉默不言,没想到李戟却难得点头道:“不错,琴技倒是难得。”
他多看了如娘子两眼,毕竟是吸引的江吟连日夜不归宿的人。
江吟见此,忍不住道:“那是,日后如娘子可是要当官妓的,指不定哪天就去东京了。趁她还在这儿,我得多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