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米打点好一切路的时候,已经是午了。
没有了后世无所不能的全方位导航,靠着手中被勾画的花里胡哨的地图,要不是有精神探测在手,杨米心中还真有点没底。
但是心中的焦虑让她没耐心等待,走不走得顺畅就那样吧!早点晚点都没什么分别,她又不是大夫,即便走错了路,也就是晚到一会儿,有什么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不引起多余的注意,车是管牙联系的边境这边的负责人给找的当地的车。
勉勉强强还算得用的吉普车,杨米开了十几公里,就找隐蔽处停下了。从空间放出了自己备用的改装越野,和这辆车换了牌子。
果然还是专业的越野车给力,马力强劲,操作轻便,不会开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只是,来自车辆的不适都好解决,其它方面的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
延伸诡异,方向不明的荒僻的小路纵横交错,彼此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想要辨认小路和小径的不同,左转和偏左的尺度,精神探测也帮不了多少忙,这很考验语言的理解力。
再有,就是面对方言的考验了。
作为一个华国人,对于本国五花八门的庞大的方言体系都一知半解的,当你面对参杂着各种怪异的异国口音的外语时,杨米觉得,肢体语言相对来说,似乎更好理解。
不过好在,这种让人濒临崩溃的折磨,倒是很好的缓解了她内心的焦虑。
期间,偶有不开眼的可疑人士,见到一个单身的小姑娘,开着豪车在这样的地区赶路,很是心动。
但是在杨米很随意的显露出外套里面的制式枪套和枪托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心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离开边境范围后,渐渐转入普通的公路。路况有所改善,车流却并不多,这个时候车速才真正能提起来。
虽然偶尔有盘查的路口,但是这种盘查,也马虎的很,更多就是看看车内和后备箱,有没有显眼的违禁品而已。
下午,杨米吃了阿珍给她准备的简单的餐食,稍事休息,继续赶路。
杨米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
可以看到,医院外围有大量的武装人员分散在明处和暗处。
管牙知道她要来,特意留下来等她,将她带进医院。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特意跑过来,但是作为华国官方的人,他不得不重视,也许会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管牙再次面对这个年轻的姑娘,莫名的感觉到了她平静背后的焦虑,这让他有些疑惑。
杨米已经变回了休闲旅行的装束。长发简单的梳成丸子头,宽大的太阳镜遮挡了小半张脸。
但她连续的鏖战加奔波,神情难免显露出疲惫和憔悴。只是她的精神是亢奋的,根本就无法真正的平静。
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这个安静的躺在各种仪器之中的男人,没有了过往的意气风发和嚣张,头一次显得有些脆弱和颓然。
岁月和伤痛的双重折磨,在他身显现的尤为明显。
多年来抛妻弃子,不顾亲人家庭,出生入死,作恶多端,换来的这一切,真的让他快乐吗?
时过境迁,境遇的改变,不可避免的,让杨米对这个人的怨恨,远没有前世那般强烈。
毕竟前世,她到死都没再见到过他。也没有得到他任何的消息。
但今生不同,尤其是看到他身多处的伤口包扎,活生生几乎将他送走的残,心脏莫名的一阵紧缩。
:“手术很成功,几处枪伤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他这么些年来,旧疾造成的损害也是不小,继续恶化,会有性命之忧。”
杨米知道管牙没有说实话,有所保留。也可以判定,所谓的不是致命伤,要没有她的符箓化解,恐怕是很会致命了。
她没有询问究竟是谁袭击了他,这个可以暂且放一放,相较之下,她现在更想知道,他的病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她不是医生,没法通过精神探测就准确的掌握病情,但她至少能判断出杨建设目前的状态很不好。
他现在的情况,主要是脑部的旧伤,比之前她见到他时,更加严重了。
:“我需要你将他的主治医生找来,给我详细讲解下他目前的状况。不要怀疑,我知道他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也知道,如果这个东西解决不了,他没多少活头了。”
管牙异常惊讶。这个秘密事关重大,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一直隐瞒的很紧。
那么,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什么目的?
杨米没有给他时间考虑,直接说道:“我是受杨米小姐的托付,来帮助杨建设先生的。次坎河塞岛之事,你不会不知道,那一家人都是谁吧?”
管牙更吃惊了,坎河塞岛那次,他也是后期才知道,那一家人的真正身份。
五爷把他的真实身份保护的很好,就是不想因为他现在所干的事连累到她们。可这个女人竟然不止知道那一家人,还知道五爷的病。
这样的情况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但是五爷就一个女儿叫杨米,他是知道的,这个燕妮有这样的身份,而且之前五爷也和他强调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