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从县城郊区的火葬场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按照当地白事的习俗,大知宾安排那个胖厨子准备了好几桌饭菜,犒劳一下那些为了张老爷子忙前忙后的亲人朋友。这些都是红白事里头不可或缺的部分,就连陈琅也改不了。
吃饭的时候陈琅是被安排在张家主家的座位上的,众人很明显是为了感谢他这两天晚上替张家做的事情,所以敬酒什么的都特别的热情。不过陈琅却是滴酒不沾,来人敬酒也只是以茶代酒聊表心意,同时还不忘叮嘱张援朝让手下给瘸了一条腿的赶尸人送了些吃的。
“你们出殡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了,虽然没有问出来幕后的真正指示者,不过负责牵线搭桥的人已经知道是谁了。你们是不是认识一个绰号叫做崔大牙的?”陈琅还是很快的吃完,放下了碗筷问张援朝。
听到崔大牙这个名字,张援朝的碗当即就放了下来,而且放下的力道不小,发出了当的一声响,惹得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陈琅抬眼看了一下张援朝,说道:“看来你是认识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是大孝子,先招呼客人吧!我在里屋等你,你们兄弟都来!”
张援朝点点头,然后继续招呼客人,并且用眼神给自己的兄弟示意了一下。
张进社会意,兄弟两人一唱一和加快了整个宴席的进程。
看着走进里屋的陈琅,张羽心中若有所思,虽然不知道该帮家里做些什么,但是却暗暗记下了刚刚他们提及的那个叫做崔大牙的人。
等到客人们散去之后,张家兄弟俩这才一前一后进了里屋。
才刚进去,就看到陈琅正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两人又瞥了一眼蹲坐在墙角的赶尸人,然后便各自找了地方坐下。张家老大张援朝问道:“陈道长,你刚刚说到了崔大牙?当真是他暗中做的手脚?”
陈琅指了指赶尸人,道:“你让他说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做,今晚十二点要准备帮老爷子安排下面的事情,不能耽搁了!”
两人这才点点头不再打扰,转过来问赶尸人,道:“我听刘云说,你本名叫做宋建超?你来说说,崔大牙为什么要找人来害我们家?你尽管放心说吧,你儿子陈道长也说了会帮你,我们张家也不会不管,他从小到大读书生活我们包了,如果将来他出息了打算自己努力我们鼎力支持,如果不行,就在我们下面找个差事给他,绝对不会亏待了半分!”
那叫做宋建超的赶尸人一听这话砰砰的就在地上磕头,磕了三个以后便说道:“好,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就在三个月前,我正准备赶尸去南边做一笔生意,捞些前来替我家的孩子看病,却突然间有人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那人自称是叫崔大牙,也确实配得上他那名字,门牙都突出来了,只是其中的一个门牙被打断了,嘴巴下面也是缺了几颗牙。我当时心里面正为孩子的时候烦着呢,被他这么一闹当时就要发作教训他。
可是我还没有动手,就看见他从皮箱子里面拿出了一打一打的钞票,说是要给我介绍一笔足够赚满一辈子的大生意!
你们也知道,当时我手里缺钱,一直都缺,一听他这么说自然就是先答应了下来。后来我问他要我做什么,我说我只懂得摆弄死人,其他什么都不会,要事情我做明面上的生意,我可做不到!
结果他说,就是因为事情见不得人,所以才找到的我身上。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我们这种勾当一般都见不得光,也不敢太招摇,除非是一些行里的熟人,别人不会轻易知晓。
我以当时有仇家上门借机寻仇,便准备直接把他宰了,然后再去拿他带来的钱。只是我才刚有了那个念头,我就看到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老头子。
也就是当时我才明白,之所以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完全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一听说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老头子,张家兄弟也是明白了几分,随后看了一眼陈琅,问道:“那人,就是动手段害死了我爹的凶手?”
“就是昨晚被你干掉的那个?”
陈琅没有抬头,而是直接说道:“不错,不过我也算是替你们报了仇了,他现在身死魂消,也不用考虑了!”
对于昨天晚上陈琅施展的本事,宋建超可是亲眼所见,当下便说道:“不错,那老头子本来我也没当回事,但是一手操纵孤魂野鬼的本事我也是不得不败于下风。
死人我见的多了,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一个活人的身上有那么重的死人气息,如果不是他有呼吸有心跳,我都会怀疑当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鬼!
那老头子姓姚,自称是云贵姚家的人,名叫姚槐义,当时他身上也带着一个皮箱子。我是亲眼看到的,那个皮箱子里面有两个小木匣子,隐隐的就透着一丝鬼气。
我当时手边刚准备好,屋里也藏着以应不测的尸体,结果尸体还没起来,就有两个阴魂朝我冲了过来。那是两个小孩儿的魂魄,其中一个围着我打转,磨着我的阳气,另一个直接就钻进了我准备得那具尸体里面。
再然后,本该是帮着我的那具尸体竟然一脸凶相的朝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