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大人,我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八岁啊,这两年他没有一天过得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啊。他还那么小,就只能每天在医院里面靠着医生不断的治疗活着,这不是他应该承受的罪过啊。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啊,是我当初不识好歹,用赶尸法术去捞偏财,这才有了报应!可是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啊,为什么要怪罪我的儿子啊?他还什么都不懂啊!
城隍大人,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开恩啊,只要您肯高抬贵手,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愿意承受这一切的因果,什么报应都让我一个人扛吧!”
宋建超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带着哭腔了,从侧面还能够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泪痕,那情形,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可是,这也仅仅局限于张家的这一帮人,那城隍爷还有他手下的一帮鬼差可是脸上连个表情起伏都没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听见一样。
尤其是城隍的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介蝼蚁一样,连眼皮子都没有翻上一下,折扇轻轻的摇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案桌后面的陈琅,眼神之中满满地浮现出一丝得意。
陈琅微微的握了握拳,然后又是慢慢地松了开来。
见宋建超仍然是一直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火起,猛的一拍案桌,喝道:“够了,哭哭啼啼的,没完了还!弄得本道爷心都烦了,你光哭着求人顶个屁用,滚后边去,不然的话事情要是黄了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老子还不是替你想法子呢吗?什么忙也帮不上,就知道添乱!王八盖子!”
什么?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间说这么多脏话?
陈琅的这突然转变让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没能适应的来,尤其是张家的几个人,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在张家他们几人的眼里,尤其是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之后,陈琅无异于就是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仙风道骨,知书达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做事起来井井有条。可是怎么今晚突然间就变得和大街上叛逆小子一样了呢?
甚至是原先对他高看一眼的城隍爷此时也是有些看不透了,刚刚不还是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吗?怎么突然就骂起大街来了呢?他将扇子一敲掌心,站了起来,对着陈琅说道:“小道士,在本城隍面前休得造次,如此口吐胡言,本城隍可不喜欢听啊!”
本来只是被宋建超这个哭哭滴滴的样子给气着了,现在突然间被这个城隍这么一打官腔,陈琅的脾气顿时就炸了,指着城隍就骂道:“造次你大爷!问你了吗?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多管闲事,你真当你以前那些事情都没人知道的?你是怎么当上的城隍或许别人不清楚,但是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面可没少有人白话!要不要我说出来给这些人见识一下,让他们了解一下你这个前清时期乾隆年间的青山县举人卫兴阳?”
陈琅一下子说出了这个名字,倒是让对面的城隍脸色一变,原先云淡风轻的表情早已不见了踪迹,伸手指着陈琅,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化了,变得焦躁,担忧,惊讶。
他想要稳住自己的心情,却始终是不能平静,连声音的调子都变了,说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本城隍的名讳的?”
张羽一看事情又发生了变化,也是好奇不已,说道:“爸,我怎么觉得陈道长似乎是抓住了这个什么城隍的把柄了啊?你看看,那家伙现在都有些气急败坏的趋势了!”
张援朝也是看不懂了,只能含糊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依着我看啊,陈道长那是有本事的人物,咱们之前可都看到了,他是先问候了那什么东岳大帝,虽然这里面的门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知宾不也说了吗,那是管理阴司的顶头上司,人家都没说什么,这小小的城隍,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吧。”
陈琅此时心情正是不爽的时候,本来在道观他和自己那个师兄就经常吵吵闹闹的,这几天因为要替别人家里守灵,脾气已经收敛了不少,但是现在忍了这么久了,早就忍不住了。他身手敲了两下桌子,对着城隍卫兴阳说道:“本来我还不知道本地城隍是谁的,但是你却自报家门,说是乾隆四十二年被派在本地为官的举子,那我自然就能猜出一二了。师兄以前和我说过,咱们这个青山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也出过几个人物。
虽然不管好赖吧,但好歹县志里面记了,那就算个大事请了。这其中,可就包括你卫兴阳啊,本来还不想拆穿你的,你竟然还有脸皮称自己恪尽职守,造福一方?你怎么不说你是包青天啊?”
城隍卫兴阳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将手中的折扇硬生生的捏成了两截,怒不可遏的对着自己手下的鬼差喊道:“胡言乱语,竟然敢冒犯本城隍!给我把他的魂勾出来!”
那五六个鬼差立刻如同拿着勾魂锁哭丧棒朝着陈琅冲了过去,众人一见这个情形也是大惊失色,纷纷替陈琅而感到担心。
可是陈琅却不躲不避,手中突然间拿起了一张蓝色的符箓,口中念叨着:“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手指中夹着的那张蓝色符箓竟然无故燃烧起来,陈琅松开双指,让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