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孙儿不孝,竟让阉党行此大祸!孙儿不孝啊,孙儿该死!” 云羊怔怔看向皎兔:“你不是说……” 皎兔也怔住:“那日探查时,里面确实没人!” 云羊后推一步。 怎么会? 明明棺中应该没人的,刘老太爷明明应该活着的,怎么就出现在棺内了! 怎么会?! 刘明显哭红着眼睛看向林朝京,狰狞道:“林朝青,你们主刑司就是这么做事的?任由密谍司迫害功臣!?” 林朝青面色铁青看着云羊与皎兔:“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来人,将他们二人拿下押往京城听候发落!” 云羊突然抬手:“慢着!” 说着,他便要去摸刘老太爷的身子,可还没等他摸到,刘明显身后一人暴起突至,将他一脚踹了出去:“还想扰老太爷安宁,找死!” 此人实力,竟是比先前表现出来的强了许多! 皎兔见云羊吃亏,提刀杀来。 刘明显身后竟再起一人迎上,双方于棺椁前一触即分,这次竟是皎兔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皎兔再爬起时,怒然抬手,当即要割破眉心大开杀戒。 然而却听云羊喊道:“皎兔,不要!不可暴露你修行门径!” 皎兔冷冷看向云羊:“未必打不过,杀出去,隐姓埋名。” “五百骑解烦卫在这呢,打不过的,”云羊摇摇头,颓然道:“就算隐姓埋名,哪里还有容身之所,回京吧,去见内相。” 林朝青翻身上马:“将他们二人押走!” 刘明显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就这么走了?我要这两人给我爷爷陪葬!” 林朝青冷呵一声:“我司礼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做主?内相会给你一个公道,但内相不开口,谁也动不了他们。” 说着,林朝青押着云羊与皎兔二人离开。 云羊在北邙山的山路上,怔然眺望着洛城:来时他们手持王令旗牌,是风光无量的密谍司十二生肖,走时却已成了阶下囚。 这次闯的祸太大了,恐怕连内相都遮不住。 云羊看向身边解烦卫,不耐烦道:“不用一直抓着我,我跑不了,退一边去,让我俩说说话。” 解烦卫们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摄于对方的凶名,默默退开几步,只前后包夹着往山下走去。 皎兔见状,凑到云羊身边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刘家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知道我们会开棺验尸?可这刘老太爷也不能说死就死吧,难道我那天看错了……等等,难道是陈迹向刘家传递了消息?” 云羊忽然皱眉,他下意识打量四周,想看看陈迹在不在。 他总觉得,那位小学徒就在阴影里注视着自己。 云羊知道自己不会死,内相还需要他杀人,可若是这次真是陈迹所为,等他再回到密谍司时,恐怕真要被人骑在头上了。 他有些许迟疑:“陈迹并不知道我们今日要开棺验尸,若他连这个都能猜到,那也太厉害了些。” “他确实很厉害啊,”皎兔坦然道。 云羊不愿承认自己非但没能借刀杀人,反而还被对方坑得锒铛入狱:“他此时应该自顾不暇才对,静妃丧子之后又失去了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必然报复他。” 皎兔被押解着,语气倒是又轻松起来,她压低声音:“是谁走漏消息暂且不提,我们得找个人去寻陈迹,让他想办法救我们!给他钱!” 云羊沉默片刻:“可我们现在被林朝青看着,上哪找人去!” “也是……” 云羊忽然说道:“我在刘家安插了内线,也许我很快就能知道是谁传递的消息了。” 待两人被解烦卫押解下山,刘明显止住了哭声,他面色平静的从棺椁旁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语气平静道:“查一下,是谁给我们传递的消息?” “说是屋内突然多了一封信,守卫都没注意到是谁将信放进去的。” 刘明显皱起眉头:“竟有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内宅?我养的那些高手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招揽点真正的高手?” 周围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刘明显深吸口气道:“竟有大行官躲在我们不知道暗处,还能私潜我内宅,不好查也得查!” …… …… 陈迹慢悠悠走在长长的街上,走在屋檐之下的阴影里。人流在他身旁川流不息,他仿佛与这世界并无关系。 秋叶落下铺满街道,一片萧索。 这不是陈迹想象中的洛城,要比他想象中更残酷一些,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曾经他初来乍到,每做一件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 而如今,他已经学会如何和这个世界打交道了。 虽然没有光鲜亮丽的人生,但是没关系。 乌云从他怀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陈迹,那边有烤鸡,给我买只烤鸡。” 陈迹笑道:“行,今天你又立大功,想吃什么都可以,睡我头上也很合理。”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嬉闹声,陈迹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