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热闹,倒不如专专心心跟着师父学医术,我这点小聪明,当个七品太医还行,当个七品县令搞不好就要被发配岭南了!”
一旁张拙捋了捋胡须笑道:“小刘大夫知进退,这才是最难得的,我若在你这个年龄便明白这个道理,说不定此时已经回京城迁升吏部尚书了!”
刘曲星这才想起来张拙还在一旁,赶忙拱手:“大人见笑了。”
“无妨无妨,”张拙看向世子与陈迹:“张夏本性不坏,还望几位少年郎莫要计较先前的误会。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多相处相处,你们便会明白她的为人,告辞。”
白鲤看着张拙走出医馆的背影,迷茫道:“我怎么觉得张大人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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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医馆外传来鸟鸣声。陈迹皱眉,这是密谍司铜哨模仿出的信号。
他快步走出医馆,只见川流不息的安西街上,一架马车停在对面的包子铺门前,门窗被深蓝色布帘子遮蔽得严严实实。
马车旁,西风一副车夫装扮,戴着斗笠。
金猪从里面掀开一丝窗帘的缝隙,用口型无声说道:“上车!”
陈迹回头看了一眼医馆,转身穿过人流钻进马车里。
金猪敲了敲车身,西风扬起马鞭,驾驶着马车不知驶向何处。
昏暗的车厢内,陈迹疑惑道:“大人,才分别几个时辰,怎的又找来医馆?”
金猪神神秘秘道:“别问那么多,你且在马车上休憩片刻,等到了地方你就明白,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你呢!”
陈迹看着对方此时的热情模样,顿感不适:“大人,要不你还像原先一样怀疑我吧,你现在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金猪哭笑不得:“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晓得你心中有气,但往后都是自家兄弟了,何必跟我一般见识。等我为你求来修行门径,你便知我诚意了。”
陈迹换了个姿势靠在车厢上:“我怎好意思为难您去为我求内相。无功不受禄,我可以慢慢攒功劳,待到晋升海东青再修行也不迟。”
金猪面色一变:“不行!”
陈迹看向金猪,狐疑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金猪赶忙笑着说道:“你这少年郎是不知道修行门径的好处啊,天马你也见过的,那一手流星箭雨气势之盛,哪怕百人军阵也要暂避锋芒……你难道不羡慕吗?”
陈迹摇摇头:“再厉害那也是别人的本事,不羡慕。”
金猪无奈,只能继续蛊惑道:“等你有了修行门径,便再也不是那庸庸碌碌的芸芸众生,而是高高在上的行官。若你能尽快踏入先天境界,哪还用委身于太平医馆当个小学徒?”
“我在医馆挺好的……”
金猪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与陈氏有嫌隙。我换个比喻,若你能踏入寻道境,你父亲也要对你客客气气的,若你能踏入神道境,你与陈氏家主陈鹿池都可平起平坐。”
陈迹来了兴趣:“大人,您是神道境吗?”
金猪呼吸一滞:“不是,整个宁朝的神道境也不过三人,我如今是先天境界。”
“大人修行了多少年?”
“十五年……”
陈迹思索片刻:“那我恐怕修不到寻道境。”
金猪急了,他身子前倾,几乎凑到陈迹面前:“我是有特殊原因才从寻道境跌下先天境的,你肯定不会和我一样!”
陈迹漫不经心问道:“大人为何对我修行一事如此上心。”
金猪干笑着向后仰了仰身子:“都说了嘛,往后是自家兄弟。”
陈迹不再说话,他此时终于确定,金猪已押注自己。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停下,西风在门外低声道:“大人,到了。”
金猪没下车,只是掀开帘子默默注视着。
陈迹透过缝隙,赫然看见马车竟停在百鹿阁不远处。
百鹿阁门前已被密谍围得水泄不通,整条街的行人都躲进了临街的店铺里,生怕殃及自己。
陈迹不解:“大人带我来此处做什么?”
金猪看了陈迹一眼解释道:“这便是景朝军情司在洛城的据点之一,景朝贼子用它来传递消息、归拢军费,养活了不少谍探。如今我密谍司将它端掉便是大功一件,我已飞鸽传书给内相,此功劳归你一人独得,用来换解烦楼里甲等的修行门径。放心,最迟半个月,修行门径便会送来洛城。”
陈迹问道:“咱们不下车吗?”
金猪紧紧盯着车外,头也不回道:“没到时候,待主刑司的人走了再说。”
此时,第一批密谍们押着一个个五大绑的百鹿阁伙计出来,第二批密谍则抬着几口大箱子置于门口。
门前早有披着蓑衣、腰胯长刀的主刑司鱼龙卫等着,竟是对密谍挨个搜身,以免有人抄家之后私自夹带银钱。紧接着又开箱点验查抄物资,一一登记造册。
金猪暗暗骂了一声:“这群孙子天天就知道查自己人,若不是他们,本座哪里用得着偷偷摸摸搞钱。”
半个时辰后,密谍与主刑司一并撤了,金猪这才悄悄摸摸的下了车,撕下百鹿阁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