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夏定下春祭,将消息传递给其他三国,再到春祭开始的这几日。
大夏京城内,万象丛生。
会同馆。
蜀国国师将自己被大夏“拿把柄威胁”的事,隐晦地写了一点放在信件里,现在他天天掰手指算契兄弟回信的时间,猜测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会选择与他一起做细作还是彻底放弃他。蜀国国师因为太焦虑吃得多,他钢筋般的肌肉都软了些。
陈国国师每天核对手下传来的消息,反复确认要搞的小动作,眼见一切顺利,他时不时躲在被子里偷笑出声。
楚国大国师每天静坐,思考要如何利用春祭混乱,为四皇子登基谋取利益。
大夏宫殿。
朝臣们激情商量,怎么将计就计,怎么最大利益化地戳破陈国与楚国国师的阴谋,并且让对方栽一个跟头。
皇帝一开始不同意,直接道:杀了了事。
朝臣们齐齐不同意,各种举例说:杀人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皇帝轻蔑一笑:夷三族,杀到对方怕为止。
朝臣们集体哽住,最后齐刷刷偷瞄太子。
太子思索片刻后,道:杀了影响小国运装逼。
皇帝骤然沉默,同意留对方一命。
……
京城内,朝臣们满腹算计,元软的情绪又放松又亢奋。
自从春祭的日子定下,元软天天和系统一起大胆猜想,大夏国运能用什么样的神通。
春祭前一日,元软举行完最后一次洗净沐浴仪式后,更是亢奋得完全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在和系统叽叽喳喳,明天要如何先下手为强,要如何巧妙地用神通把敢来惹她的陈国国师的脸花式打肿。
她的心声也吵得不远处的皇帝没办法休息。
皇帝无奈地坐起身,捏了捏眉心。
这时,皇后伸出手拍拍皇帝的肩膀,轻声道:“陛下,要不你今日换个宫睡吧。”
皇帝摇了摇头:“今日是特定日子,若不待在坤宁宫,明日宫中就要传出帝后不和的流言蜚语了。”
皇后打了个哈欠道:“那,臣妾将耳毡帽拿来?可以挡些外面的声响。”
皇帝无奈:“小国运可不是外面声响。无妨,你先休息吧。我起身去批改奏章。”
皇后轻声:“陛下,臣妾舍不得陛下劳累。”
皇帝笑了笑:“无妨,左右春祭寅时就要起了。差不了几个时辰。”
皇后声音轻柔:“哦嗯。”
皇帝:“当然,这份心意朕领了。对了,不要给朕送小厨房炖汤,太晚了喝不下。你先好生……睡吧。”
皇帝低头,在看见秒睡的皇后时,翘起的唇角微微僵住。
皇帝:……
最后,他蹑手蹑脚地起身,然后给皇后掩好被角。
……
春祭当天,寅时。
几乎没睡的元软一个翻身坐起来,睡在外间的宫女连忙进来帮她洗漱换衣。
她刚梳好头发,皇帝大迈步走了过来。
大太监抱着一个食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元软有些惊讶:【统儿,我怎么记得钦天监之前好像说过,为了展现虔诚,祭祀前不可进食啊。】
系统:【不需要这样最好了,你还小呢。】
皇帝也是这么想,小公主还小呢,祭祀的时候还要风里来水里去的,不吃点东西生病了怎么办。
再说了,小公主就是国运,就是天。为些形式主义伤害了天,才是罪无可恕。
思及此,皇帝抱着元软就开始一勺勺喂。
这时,大太监躬身过来道:“陛下,吉时快到了,朝臣们候在外面了。”
皇帝给元软擦了擦最,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去春祭。”
坤宁宫殿门被拉开。
身披铠甲的宫卫与锦衣卫,列为四行,肃穆对立而站。
皇帝从中间穿过,宫卫与锦衣卫立刻小碎步化为两行人马,井然有序地跟在皇帝身后。
此时,太阳尚不见踪影。
但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宫墙之外敲锣打鼓的声音,无一不彰显出民众们对春祭的热情。
元软靠坐在皇帝的臂膀上,登上熟悉的驷马王座。
马车转了几个弯,驶入尚未拉开的巨大正宫门前的拱桥上。
马车停下后,上百位身穿常服的大夏朝臣们从偏殿涌现出来,他们沿着四条石板路疾步过来,拱手立在马车的后方。
她有些疑惑:【统儿,这回后面怎么没停牛车马车?这些朝臣只是目送?还是都走着去?】
系统:【对啊。他们都走着去。这是春祭也就是农祭,崇拜的是大地农田,大夏人认为,若乘坐马车前去郊野祭祀会显得对农神不太尊敬,一路脚踏实地地走过去更好。】
元软:【有点懂了,所以乘车是皇帝的特权?】
系统:【皇帝没啥特权,皇帝其实也要走过去,不光要走,他们到了那儿后还要亲自下地耕一小块地,以示尊重。你阿兄这回能乘坐马车,全是托了你的福。只有主持祭祀的国师才能乘坐。而且只有主祭可以乘坐驷马马车,其他副祭只能乘坐双马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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